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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昭望向晏南天,迷茫问:“真的假的啊?”
好奇怪,温暖暖说的这些,好像……都是真的?
但却有股子说不出的奇怪……
晏南天叹了口气:“是真的。我怕你伤心,本想迟一点再慢慢告诉你。阿昭,大舅犯错,证据确凿。岳母她,行事实在是太冲动。”
他抬手替她拍背顺气。
另一只手轻轻在身后一挥,立刻便有人封了温暖暖的口,将她拖回西殿,锁上了门。
晏南天覆向云昭耳畔:“呼吸,深呼吸。阿昭你听我说,方才我见温暖暖,只是为了说服她们母女,不要嚷嚷岳母投毒的事情,只当岳母是病故,这样不损声名,明白吗?”
云昭皱了皱眉。
他将嗓音放得极其温柔:“我知道阿昭难过,一时缓不过来。不着急,我会一直陪着你,让我好好陪着你。阿昭,你还有我,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好不好?”
“不可能。”云昭下意识呢喃,“我都还没有感觉很难受,分明还可以忍,阿娘怎么会死?不对,一定不对。”
晏南天只当她伤心糊涂了,将她轻轻揽向怀中,温声在她耳畔道:“阿昭想哭的话,只管抱着我哭。此刻该知道是冤枉我了?我没有一心,只有阿昭一个,不伤心了,好不好?”
云昭定定抬头看他。
“晏南天。”她一字一顿,“你难道以为,与你睡别的女人相比,我亲人死了,竟能够……不伤心?”
她微微蹙眉,仿佛难以置信,又仿佛有些好笑。
他的眸色有些受伤:“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啊,原来我只是死了娘亲,他居然没睡别的女人呢。”云昭笑出声,“怎么,我应该很庆幸,应该很欢喜?”
“阿昭,”他垂眸看她,“我知道你难过。拿我出气,伤我,都没关系。你只不伤自己就好。我会一直在身边陪着你。”
云昭感受着喉咙的火烧火燎,无比庆幸自己今日一口水都没有喝过。
她虽然记忆错乱,分不清今夕何夕,但阿娘的生死,一定是她放在心尖尖上的、最最重要的一件事。
她绝无可能弄错!
虽然不知原因,但她十分确定,只要自己没渴死,阿娘她也绝对不会死。
她似乎也可以确定,晏南天这种优柔寡断、与旁人牵扯不清的男人,一定不是她命中注定的那个人。
她明明就该有那么大的一个完美夫君。
云昭猛地推开晏南天。
她踉跄倒退,感受着胸腔中炽沸的火,大声冲他道:“你以为你勾结旁人害我至亲,我还能心甘情愿困在你身边?晏南天,你做的什么春秋大梦!”
晏南天瞳仁微震。
他确实要灭湘阳,他确实顺水推舟,他确实明知严娇要害湘阳秀却放任自流。
但她绝不可能会知道他有这样的心。
此刻她一定只是气性上头,在迁怒他。
他可以安抚她,哄好她,在她最脆弱的时候,将她彻彻底底收进自己的怀抱。
“阿昭……”晏南天上前一步,“你冷静听我说,好不好?”
云昭嘶哑大笑:“你的黄梁美梦,该醒醒了!”
“轰隆——”
一道晴天霹雳,划破虚幻时空。
【黄梁梦醒】
云昭踉跄后退一步。
一双冰冷坚硬的大手轻轻扶了下她的肩头。
云昭思绪仍旧错乱恍惚。
她一抬眼便看见了晏南天。
他距离仙宿女尸比她更近,此刻他那双桃花眼里仍然带着黄梁梦中的情绪——虚伪、温柔,趁人之危。
“晏南天!”云昭冷笑出声,“原来你的黄梁美梦,竟是我亲族死绝,任你鱼肉!”
她懒得再多看他一眼,重重将脸偏向一边。
扶着她双肩的鬼神略微俯身,正打算凑到她耳畔说话。
云昭一偏头,天人般完美的侧颜便恰好撞入她视野。
这一霎冲击,堪称毁天灭地。
云昭心口一震,瞳仁颤抖,喃喃出声:“找到你啦,我的命中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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