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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袋残缺的侍卫遵循生前本能,径直走向温暖暖。他还记得要陪她进去冒险。
他没伤到喉咙,能说话。
只见他露着半个脑子,僵硬地伸出手,对她说道:“我会、陪你、你放心。”
温暖暖并不放心,反而吓到失声尖叫:“啊啊啊啊啊救命!”
她一叫,遇风云便也向她走去,皱眉问:“温妹妹。怎么了?”
温暖暖连滚带爬地躲到了顺德公公身后。
顺德公公也毛啊,掂着一对胖手,可怜巴巴地绕来绕去。
云昭乐不可支。
她上前去拽遇风云。
还没碰着人,肩膀上先落了一只手。
晏南天在身后轻声说道:“刚答应我的事又忘了?离活尸远一点。”
云昭回眸看他,表情天真无邪又理直气壮:“谁说遇风云是活尸?谁看到他死了?还是怎样?”
晏南天:“……”
这话怎么这么耳熟——哦,原来是他自己说过的。
云昭乘胜追击:“你说你没杀他,那你不敢让我问他几句话?”
晏南天:“……”
四目相对,他轻声笑起来:“我有什么不敢。”
他微偏着头,目光落在她身上,松开她,双手举在身侧,倒退一步,又一步。
他用眼神示意她放心去,他会看着。
云昭顺利把遇风云拽到一边。
她问他:“谁杀了你?”
晏南天双目微垂,面无表情地轻捻指尖。
遇风云冷脸回道:
()“没有人杀我。”
云昭追问:“你确定没人杀你?不是晏南天?”
遇风云摇头:“没有。不是。”
云昭望向晏南天,他冲她露出疲倦的笑容——阿昭你看,你又冤枉我。
她敷衍地朝他点点头,又把遇风云拽远了两步。
晏南天垂睫掩住微冷的眸光。
却听她话起了家常。
云昭问:“你家里只剩你一个?你要是死在这儿,也不用担心没人照顾老小?”
遇风云点头:“是。”
晏南天在旁听着,不禁失笑。
这姑娘分明心肠好,说话却难听。一般人真难领到她的情。
云昭又道:“我记着你说过,你本来和阿爷相依为命,五岁的时候他也死了,你一个人流浪到临波府。”
遇风云皱眉点头。
云昭:“你阿爷是个什么样的人?同族之中,最坚毅、最勇敢、最善良?有人遇到危险,他一定会帮忙?”
他盯着她明亮璀璨的双眼,缓而重地点了下头。
很远很远的地方,似有一声鲸鸣。
深邃强劲。
云昭微露笑意,继续说道:“温暖暖说,温长空出事的时候刚好是你阿爷的祭日,你回乡了,所以没上船。”
他看着她,沉声回答:“是的。”
晏南天走上前来,轻轻将手搭上云昭肩膀,笑道:“还惦记着查案?”
云昭点头道:“我本来是有点怀疑他。晏哥哥你看啊,要不是替他打抱不平,胖二婶就不会说温暖暖坏话。要不是他带路,我也不可能找到秋嫂嫂。还有,揭穿温暖暖自残也是他的首功,你还赏了他五十两银子!”
晏南天失笑。
她道:“要不是好心办坏事,那就是坏心办好事。”
晏南天装出遗憾的样子:“他这个样子,倒是不像会说谎。”
“嗯。”云昭点点头,很敷衍地安慰遇风云,“你放心,我们会平安回去的,那个凶手只要再敢动手,必定自投罗网!”
她一副夸耀的神色,补充道,“晏哥哥心中早已有数了!”
晏南天轻声提醒:“阿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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