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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知白:“不许说脏话。”
连祁这下没有回嘴,而是发出一声难耐的闷哼。
像是被这突如其来、九曲十八弯的一声惊到了,两个人面面相觑,谁都没有说话,周遭陷入一片无言的沉默。
宋知白的眼睛早已经适应了黑暗,可以清晰地看到连祁有些恍惚的、涨得通红的脸。
他一下子尴尬住了,想说什么缓解缓解,但连祁已经动作起来,他奋力挣脱开宋知白的遏制,力道之狠绝,像穷途末路的困兽,或者躺在砧板上的鱼。
宋知白一时不察,差点被掀翻,本以为连祁会先给他两拳,结果…
纽扣崩开,七零八落地掉了一地。
他小声:“别扒我衣服。”
一句话出口,连祁动作稍顿,手分明是要把人推开的姿势,身体却在生涩地迎合。
宋知白果断闭上嘴,他多来几句,连祁清醒了,恢复神智又打他怎么办?
要弄死他怎么办?
自己可没想到什么出路。
而且,切身体会了一下,连祁打人好痛。
宋知白浑浑噩噩的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一咬牙一跺脚,俯下身去,生涩地抿了抿这人近在咫尺的唇。
出乎意料的,拳头那么硬的人,嘴唇却那么柔软。
事情就这样一发而不可收拾。
先前打得难舍难分的二人滚作一团,衣服乱七八糟地落了满地。
从始至终,宋知白都紧紧地抱着连祁,他觉得连祁的眼睛很凶,就捂住了他的眼睛,虽然但是,还是很凶。
再挡住了他的脸。
很好,这样看起来整个人就温柔多了。
宋知白满意地点了点头,带着点强势的力道转过连祁的脸,掐着线条分明的颀长脖颈,顺着耳侧一点点亲吻下去。
——
天边微微亮起来,一切才算彻底结束。
宋知白小心翼翼地把连祁压在他身上的手臂推下去,仔细地查看了房间里的出口。
房间布置得很寻常很简洁,除了大门,只有房间和浴室里两面窗户可以勉强通人。
门外面时不时有整齐的巡逻脚步声经过。
房间的窗外倒是有落脚点,但透过稀薄的天光,可以看到空中时不时地扫过的红外线。
只剩下一个选择,宋知白走向浴室。
他绕过还躺在地毯上的连祁时,脚步顿了顿。
这人睡得很沉,细密的睫毛搭在眼下,嘴唇抿得紧紧的,泛红的眼角和蹙起的眉头让他看起来有几分脆弱,但依旧凶凶的。
不是醒着时那种一言不合一起死的凶残,而是有点鲜活气的,受到不公对待的委屈。
这让宋知白感到愧疚。
昨晚情形过分严峻绝望,连祁被下了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却…好吧他也不是很清醒。
但不管怎么说,是他把人给酱酱呛呛了。
而且酱酱呛呛得有点狠。
敞开的衬衫领口里满是细碎的吻痕。
努力压下记忆里极致索取的滚烫,宋知白视线略略一扫不敢细看。
他想了想,闭着眼把床上的被子含糊地盖在连祁身上,又扯了几张纸写了些什么放在他的手边,这才走进浴室关上了门。
醒来后加在一起统共也没做多少动作,但已经耗费了全部的力气。
宋知白站在窗边时后知后觉地感到浑身都不舒服,尤其是肩膀,麻木僵硬,几乎感受不到另一只手的存在。
大佬不愧是大佬,力气软绵绵的,但打起人来可一点都不软绵。
他小心翼翼地掀开被鲜血浸透的衣服,一片姹紫嫣红里,是一道深深的,被激光灼伤的擦痕。
为了保证出逃的顺利,先务之急是处理伤口。
宋知白用毛巾缠在伤口上,抬手间啪嗒一声,手环样式的智脑掉落在地,闪烁的光屏上显示有几条未读消息。
最上面那条,标注了个隐隐约约的“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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