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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总算不沉重了。
可似乎又滑向了另一个方向的极端。
尴尬,致死的尴尬。
木连理连接处的间隔,其实只有不到二十厘米的距离。
这段距离若用文字表述出来,很多人其实都没有概念。
但是换一个说法,差不多两根手指那么长,大概很多人就会明白这究竟是多么‘长’的距离。
‘长’到差不多上个厕所,都无法将人关到门外。
‘长’到洗个澡,水都会顺着手指顺溜而下,沾染到对方的手心。
公输忌的脸色红白青黑交加,第一次有了些除了耐心之外的其他情绪:
“.....医院里面有专门的护工!”
他似乎非常着急解释,语速都加快了不少:
“每日都会有护工来擦身翻身,带你去清洁,病房里面虽然空间大,但有帘子隔断,我发誓......”
原来如此。
我小小打了个哈切:
“没关系,我没有看头,看了也没有关系......只是随口一问。”
我有自知之明,个子小,发育晚,胸前和跑马场一样一马平川,公输忌的胸都比我的大。
公输忌除非是瞎了,且有爱平胸萝莉的特殊癖好,不然还真的不至于看我。
失忆的那段时间里,我不看他,不给他添乱,就已经很好了。
毕竟,他才是那个有看头的人。
公输忌对我的话似乎有些不满:
“女孩子不能说这样的话.....尤其是你。”
“所有人都该爱你。”
我不知道公输忌哪里来的感想,但我也没有细问。
夜已深,虽然车厢内不远处的年轻人还在嬉闹,但我已经很累了。
我可能需要一个漫长的休息时间。
很漫长,长到足够让我躺在我铸就的巢穴壁垒之中,舔舐完身上所有的伤。
我眯了眯眼:
“我睡一小会儿。”
公输忌没有反对,反而变戏法一样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了一条小毯子,给我披上。
毯子是羊羔绒的,非常柔软,应该足以衍生一场美梦。
但美梦还没开始,便被一道中年男声打断了言语:
“小兄弟,让让,让让。”
这是在和公输忌对话。
来者是一个皮肤黝黑,身形瘦小的中年汉子,满脸的皲裂,手上的指甲里面有洗不净的黑垢。
中年汉子看上去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我是坐你对面的,我这儿有个行李箱,想放在脚下。”
绿皮火车的车座是对向双座的,中间有张小桌,坐车的人会不可避免的和对面的人面对面。
原先是因为面前没有人,现在有人来了,自然是不能无所顾忌的说话了。
公输忌适时的站起身帮忙,我只能也被迫起身,开始发扬无处安放的乐于助人精神:
“桌子底下的空间不大,我们帮你放到行李架上吧。”
来者身形和我差不多,应该是无法将行李箱放上行李架,所以选择了桌子下。
但......这只是我的推断。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
中年汉子下意识甩开了公输忌伸向行李箱的手,气氛顿时微妙起来。
中年汉子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些过激,满脸尴尬,态度坚决:
“不用,不用,放在我的脚下就行。”
我掏出手机敲敲打打,在我们三人重新落座之后,才展示给公输忌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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