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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母亲打包 出国受阻（第1页）

他们各自按自己的任务去摸索了。

收获还蛮可观的，万能和同百回来拿锅和配料，酒等物。

良正和良发砍竹子做筷条和竹筒，好装酒水。

其余人则在沙地上生火煮炒。

很快，香气就飘散开来了，他们盘坐在沙地上，嗑螺，喝酒。

刚开始喝的时候，还规规矩矩地小口小口啜，等喝脸红发热了就奔放了，两两一组扯开喉咙猜码起来。

“六歪歪！”

“八匹马啊！”

“四哄四啊！”

“哈哈哈！喝！”喊了“四哄四”的霖森赢了，立刻盛满了一小竹筒的酒举到到明豪的面前叫嚣着让良发喝。

良发醉醺醺地对良正道：“大哥，好像叫你嘢！你去帮喝，喝嘛！”

良正道：“你自己输的，自己喝！”

“不嘛！等一下，你，要是输了，我，帮你喝，喝，我帮你喝，喝！我帮你喝！”

“哈哈哈！”万能大笑着道，“说话已经颠三倒四了，醉得不得了！你输了叫你哥帮喝，等一下你哥输了，你帮喝，你们兄弟承包了！”

“哈哈哈！”霖森笑着栽倒在地。

明豪眼疾手快地捞到了酒，大笑道：“嚯嚯嚯！又醉倒一个！”

一直到深夜了万能才从外面回来，发现阿咪正在厨房里收拾，他过去就说道：“阿咪，这么晚了还在收拾啊？您先去睡吧！”

阿咪也见他回来了就高兴地说道：“不急，我帮你装一些吃食，好让你明天一早就能带去。你喝酒了？酒味那么冲！”

“别小看我，还没醉哩！您明早再捡啊！“

“明天等你出门时，一匆忙就会回忘这忘那的，要提前装，而且要多装一点东西给你带去给梁叔他们家吃，非亲非故的，你住到人家家里去，他还好心操心着你出国的事情，这么好的人，我们应该多给一点吃食也是应该的。再说了，给多了，没有了，就问你爹要，他都能养别人的老婆，别人的孩子了，他自己的孩子他倒不紧着？他不是有能耐吗？不是了不起吗？就这点吃的都没有来给我们？我还真就不答应哩！”母亲说着吸吸鼻子，擦拭眼角。

万能见母亲说着就流下了眼泪，瞬间就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其实也不多啊！就两袋而已。”母亲吸吸鼻子，轻柔地说道。

万能看着装了满满两大麻袋的吃食，无奈地摇摇头，道：“我没那么早出发，我还要去公社找领导写申请盖章呢！”

“哦，呵呵，那也没什么的，就是米啊，油啊，鱼干啊，萝卜干啊之类的，闷在袋子里几天也不会坏掉的。你就只管去办自己的事情，我张罗我的！哦，既然明天你还有事情要办，那你赶紧去睡觉吧！”

万能只好乖乖地睡觉去了。

第二天早上，万能一起床就去村公所找领导来。

村公所总书记廖晓庆是良发的阿爹。当听了万能是来申请出国时，立刻暴跳如雷，中气十足的吼道：

“出国？不行！你现在正值年轻力壮的时候，你不想着为建设祖国效力，你反而想着跑出国外去？我不同意！”

“伯父，我出国也是为了学好技术回来报效祖国的。”

大家刚落户大王屯时就表态过，邻里邻居都当亲属兄弟来看待，所以万能才会称他为“伯父”。

“扯蛋！你出去学几年？一年？两年？还是三年？可你看出国的人三年左右回来的人有吗？没有！一到了外面的花花世界就迷了眼，哪里还会想到一穷二白的家乡？现阶段，百业待兴，正是需要用人的时候，你反倒是想着往外跑了？”同百爹是队里的计分员，他也表态道，“还是说，你比得上那些开国的革命先辈？他们解放了全国，我们不该顺着他们的脚印走吗？每个人不该都出一份力建设自己的家乡吗？出国学习？逃避责任，崇洋媚外才是真！”

“就是！谁不知道出国能有很多优惠政策？我看你就是奔着那些好处去的，对于我们这十里八乡的农村来说，你是算有文化、进步有为的青年的人了，去了国外就等于去服务外国了，还什么为了振兴祖国，狗屁！谁来建设家乡？你也养了几年蚕了，算起来也是个有技术的年轻人，多好啊！你就坚守你那个技术岗位，继续发扬光大，养好蚕，为人民谋福利多好！”副书记是隔壁村的人，他拿起了搪瓷杯，杯壁上印有字体，最醒目的是一个“奖”字，他喝了一口水，砸吧了一下嘴，继续说道，“何况，你是你家里唯一的男丁，慈母健在儿不远行，这个道理你懂吧？”

“是啊！万能啊，你出国了你阿咪谁照顾？”同百爹可是知道万能是个十足的孝子，就继续道，“你想啊，等你妹妹都出家了，独留你阿咪一人，万一生病了连口水都没人侍奉，害得她晚年这般凄惨，你忍心吗？”

一顿狂轰乱炸口水战后的结果，眼看着万能就要爆发了，副书记立刻站起来笑着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道：“万能啊，你是我们村最先进的青年哩！建设家乡的重任可就指望你了啊！你可是我们十里八乡的名人啊！我们都对你寄予厚望呐！”

同百爹也笑着恭维道：“不错，这十里八乡最出息的仔非万能莫属！”

好话歹话对着万能猛地一顿输出，等万能走回家的路上才反应过来，申请书没批，就没办法和阿梅出国了。

可是自己走了阿咪怎么办？还有被他们说得激起爱国的热情仍在心中激荡着呢！

但想到阿梅，最后万能垂头丧气地来到了家里。

阿咪问他：“办得了吗？”

万能踌躇了一下，问道：“阿咪，假如我走了，你老了我还没回来，你怎么办？”

“哈，哪用想那么远！”阿咪笑着道，“你专心去做你的事就好，我儿能干了，我面上有风光哩！”

万能欲言又止，心情万分复杂。

最后在阿咪万分期待的目光下踏出了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