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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零一章 选择（第3页）

“......”

突然的询问令云英的身形陡然一滞，而后闭上眼轻笑了笑，再度睁开眼用猩红色的眼眸与菩提古树对峙。

“若真的到了那一天，我想我应该会把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毁的一干二净吧。”云英眯起眼，沉声笑道：“毕竟我对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没有好感可言。”

云英这番回答，绝对是真心实意的，是她内心真正的想法，没有半点虚假。

然而在听完云英的回答后，菩提古树微微眯起眼，再度问道。

“即便是现在，也是这么想的么？”

“......你什么意思？”

云英的表情一滞，脸上的微笑逐渐消退，冷冷反问，菩提古树却似是看破了一切，悠悠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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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你真的是如你所想的那般，那依老夫所看，你也没必要来老夫这里吧。”菩提古树说着，语气甚是悠长，“正因为你不清楚自己心中的答案，所以才想要借由老夫来确认。”

菩提古树一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悠悠抬起，指向云英。

“老夫直言挑明了吧，你来老夫这里，就是为了做出自己的选择，不是么？”

随后菩提古树抬起手，轻挥了挥，云英陡然一愣，发现周围的景色出现了异常，扭头看到赶回来的魂灵的身形僵在半空中，下方真在咏念着斗技的仲梦和柳狄也是如此，仿若皆是被按下了暂停键，让云英立刻明白了这是菩提古树的手笔，同时也更加确信了自己先前的猜测。

果然，若菩提古树真想击败他们，用轻而易举来形容都是远远不够的，菩提古树如果真的想收回力量，不过是翻手之间便能做到的事情！

云英将目光再度看向菩提古树，轻声道。

“如此看来，不论是萧炎他们闯进来还是我闯进来，都是你蓄意而为？”

菩提古树没有回答，漫步在半空中，随着每一步迈出，周围那混沌的虚无景色也接连变换，从春到秋，从冬到夏，大陆上曾经过往的景色一一在周围浮现，美得不可胜收。

而下一刻，不知是何缘由的战斗突然升起，无数个人发起争端，将这些景色一个一个的尽数摧毁，让人不禁为这些失去的美景而叹息。

云英也是相当的明白，不论是这些美景，亦或是这些摧毁美景的这些战斗都并非菩提古树制造的幻觉，而是曾经确确实实在大陆上存在过的现实。

也是这时，菩提古树的声音缓缓响起。

“世人只知老夫身怀三宝，但实际上这些对于老夫来说都是身外之物，送你们再多也无妨。”

“老夫真正的能力是与天地共生，可以说老夫就是天地的具象化，正因如此，老夫对这世间发生的一切事情都看的清清楚楚，无论是过去亦或是未来。”

说着，菩提古树目光看向下方被定格的仲梦和柳狄，眼中流露出惆怅之色。

“或许正因老夫看的太多，又被他们夫妻二人所影响诞生了人格，所以才会对这世界的一切感到厌恶。”

“人类这个种族，无论何时何地都是纷争不休，老夫见过万年来这片大陆上人类的起起落落，老夫看着他们亲手为这个世界创造了很多美好的东西，最终却又在每个时代末尾将这些美好的东西毁的一干二净，每个时代都是如此反复，毫无例外。”

“人类的创造，只是为了终有一天能够将其毁灭，正因如此老夫才对人类感到绝望。”

说着，菩提古树看向了魂灵，或者说被魂灵占据的萧炎。

“但，那个少年不一样。”

“那个少年，是老夫见过的唯一一个异类，在老夫此番降世前就一直在关注着他，关注着他的人生，关注着他的所作所为，关注着他迄今为止的一切，看着他在他所追求的正道上越走越远。”

“也正因为如此，老夫才会注意到你，一个本该被老夫忽视的，司空见惯的厌世之辈。”

菩提古树看了眼云英，云英对此也没有任何回应，仍旧是静静听着。

“你与他，本应没有任何交集的二人，却又机缘巧合的彼此相识，这或许就是天意吧。”

说到这，菩提古树伸出手，掌中泛起些许白光，呈现在云英面前，云英也似是猜到了什么，眉眼微微一紧，菩提古树接下来的话也证实了她的猜想。

“这便是你此番前来的目的，一切皆随你心意而动。”菩提古树微微眯起眼，淡淡道：

“老夫相信，那个少年不会让你感到失望的。”

“所以尽管去亲眼看上一看，然后做出你最后的选择吧，魂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