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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毯从正门一路铺出,沿着车道延伸至落客点。两侧早已等候着侍者与安保人员。西装笔挺,训练有素。
车缓缓停稳,两位侍者迅速迎上前来,摆出礼仪周全的手势等候着客人落地。
车门自动打开,沈郁棠深吸了一口气,手轻轻搭在侍者戴着白手套的手腕上,借力站起身走了出去。
下了车,视野一下子开阔。
红毯一路延展,直通庄园正门。两侧人头攒动,媒体记者们在围栏外,举着长枪短炮,镁光灯闪个不停。
前方有几对嘉宾在红毯上缓步而行,或停下来接受采访,或对着镜头微笑挥手。
沈郁棠没料到这场慈善拍卖会的规格如此之高,完全超出了预想的范围。
她站在红毯前,被排山倒海的摄影机压得有点儿慌神。
就在这时,一只温暖的手掌突然轻轻抵上她的后背,将那股热量渡到她身上。
“别怕,”陆宴回凑近她耳边,温声说,“挽着我。”
他站在她身侧,神色从容,早已习惯了名利场里的声色犬马。
眼神沉稳不迫,透出让人心安的气场。
沈郁棠听话地挽住他的胳膊,随着他一同往红毯上走去。
与此同时,劳伦斯和裴竞仪也下了车,往他们这边走了过来。
陆宴回和沈郁棠走在前面,一个身穿铅灰色千鸟格纹西装,成熟俊雅,一个一身紫罗兰丝绒长裙,明艳高贵。
两人并肩走着,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立刻吸引了无数的镜头,齐刷刷转向他们。
红毯两侧闪光灯几乎没停过,财经记者们纷纷举起话筒,热切地追着喊:
“埃文先生,方便接受采访吗?”
“埃文先生,请看这边!”
陆宴回垂眸看了沈郁棠一眼。她微微眯着眼,被闪光灯晃得不太适应,唇边维持着得体的笑,但显然有些局促。
他脚步并未因两侧的媒体有所停顿,在她耳边轻声说:“我们直接进会场,不用理他们。”
正要继续前行,裴竞仪却提着裙摆快步走来,身姿端雅、气定神闲。
她走到两人身边,挡住他们的去路:“先等
等。”
陆宴回侧过头看她,眉心轻蹙,“怎么了?”
裴竞仪看了看周围记者的阵仗,目光扫过几家主流媒体的采访标识,嗓音压低了几分,但脸上仍然挂着笑。
“那些八卦小报最近又在炒作,关于你身份的流言。虽说大家都清楚那是胡扯,可流言总在,越传越离谱。不如就趁今天,我来澄清——”
“没这个必要。”
陆宴回忽然冷声打断了裴竞仪的话,说罢,就准备带着沈郁棠继续往前走。
“我知道你一向不在乎这些,但阿回,今天你是跟郁棠一起出席的。这次的照片一定会被登出去,到时候又要引出一堆荒唐的话题。你有考虑过吗?”
一想到沈郁棠也可能会被牵扯其中,陆宴回的脚步猛地顿住,垂眼沉思片刻,终究没有反驳。
他原本觉得这种无聊言论没必要理会,可如果那些流言的锋芒转而指向她……
陆宴回停了下来,不做声,算是默许。
裴竞仪明白了他的意思,微微一笑,转头看向最近的一家主流媒体,EUNews24,也是欧洲最具影响力的媒体。
她主动上前接受了他们的采访。
而劳伦斯也从容走近,站到了裴竞仪另一侧。
镜头前的构图瞬间固定——裴竞仪居中,左侧是陆宴回和沈郁棠,右侧是劳伦斯。
起初只是一些轻松的问题,诸如今天期待的拍品或是集团基金会今后的动向。
记者刚准备换个话题,裴竞仪却忽然抬手,示意采访稍作暂停。
“关于我的长子陆宴回,近段时间流传了许多并不属实的传言。”
裴竞仪微微侧身,目光落到陆宴回身上,语气平稳,措辞清晰地说:
“今日借此机会做一个澄清,Evan并非什么‘私生子’。他是我与前夫在婚姻中所生的长子,一直以来都受到我们双方家庭的正式承认与抚养。无论是出身,还是养育过程,从未有过任何隐瞒。”
“我们选择低调、不公开,是出于对家庭的保护,而非心虚。”
此话一出,闪光灯唰唰唰闪得更快更密,刺眼的白光几乎炸开。
四周媒体纷纷围拢,现场顿时热闹起来。
陆宴回站在裴竞仪一侧,神色沉静,只是下意识地握紧沈郁棠的手。
这是沈郁棠第一次听说关于陆宴回的这个传闻。
原来竟有人传他是裴竞仪的私生子?
这也太荒谬了吧。
又该有多伤他的心啊。
她不由抬头看向陆宴回,可他脸上的表情很淡然,仿佛平静地接受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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