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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苑侧门有一株很高的桂花树,韩家也有一颗,是和韩秀雅一起长大的,她嫁到港城来之后,温则书又专门在温家栽种了一棵,宠太太的那股劲全城皆知。
一到冬日桂花盛开季,温迎坐在房间露台上能闻到浓浓桂花香。
温迎回复消息后放下手机,“我去旁边摘点桂花,妈咪说要做桂花羹,你在这里等我吧。”
傅砚楼放下茶盏,不疾不徐开口,“傅家没有桂花树,我也没摘过,我能跟你去看看吗?”
温迎拒绝不了,“好啊。”
檀苑围墙不高,沉甸甸的树枝冒出墙头,金黄色的花瓣落了一地,有些落久了,碾碎在树根的泥土里。
温迎手上抱着一个竹子编成的扁篓,她在家里的穿着均以舒适为主,宽松的鹅黄色毛衣和棉柔阔腿裤,踩着棉拖,慵懒而又简单温婉的装扮。
只是毛衣袖口过长,几乎盖着手背。
露出的那片肌肤匀净白皙。
那双手前几日还为他煮过醒酒茶,明明她的手多娇呀。
她对她笑一笑,他什么都愿意给她。
傅砚楼眼里涌动万千情绪,流露出来的却只有一丝丝余韵,他声音清且柔,每一个字的音调都温柔动听,“我来摘,你在下面接着好不好?”
“好呀。”温迎以前都让佣人来帮忙压着树枝,她享受摘花过程,现在傅砚楼开口,那自然好。
傅砚楼长得很高,一抬手就把树枝压低了下来,他另一只手去摘桂花,姿态轻松得不行。
温迎一手用扁篓接着他摘的桂花,一手也闲不住的去帮忙摘。
这枝头的桂花摘完了,他放回去,又压弯了另一条花枝。
就这样一来一回,扁篓里的桂花很快满了。
温迎低头看了一眼,“哎呀,够了够了。”
傅砚楼松开手,桂花枝得到释放,弹回了原位。
被采摘却没采摘干净的桂花已经挂不住枝头,随风抖落了下来,两人站在桂花树下,被花瓣淋了一身。
傅砚楼永远都忘不了这一幕,她站在桂花树下,眉眼带笑,勾人心魄的美,令他灵魂震颤。
同样也搅得他灵魂无处安放。
温迎未察他的眼神,满脸带笑开心地说,“我们回去吧,我妈咪做的桂花羹可好吃了。”
傅砚楼喉间溢出一丝淡笑,“那我今天有口福了。”
温迎抓起一捧花瓣放到鼻子下闻了闻,很香很香,她转过身,“你也闻闻。”
她已经抬起了手,目光撞进傅砚楼那双黑沉沉的眼里时,温迎才意识到她的行为似乎有些暧昧了。
还没来得及收回手,傅砚楼已经低下了头嗅着她手中花,在温迎还在愣神时,他赞同地点头,“嗯,很香。”
温迎把桂花丢回扁篓里,转身向前走。
傅砚楼倏然叫住她,“温迎。”
温迎停步,“怎么了?”
傅砚楼手心抚过她发顶,温迎看到他手中有几粒花瓣,恍惚大悟,她摸了摸头发,“谢谢。”
“不客气,我们走吧。”
温迎继续向前,风扬起她的发丝,傅砚楼抬起手,感受着她的发丝从他指间穿过,五指拢起又松开,终是什么也抓不住,只徒留下一缕发香。
他看着她飞扬的发。
那一刻的表情,隐忍得要命。
身后桂花偶尔飘落,他安静舔舐悲伤,小心隐藏爱意,只有风知道,他手心里的温度有多暖。
韩秀雅从温迎手中接过扁篓,问,“砚楼,你喜欢吃少甜的还是多甜的?”
傅砚楼说,“少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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