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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迁坟,更不可能,家族祖坟格局已定,况且祖坟排列与全族气运有关,你要迁,若动了全族气运又如何?”马三叔冷笑道:“别以为自已有了几分本事就翅膀硬了。”
听得这番话,几乎可以认定马有良毫无胜算,马有良却是不紧不慢地挽起袖子,他个头高大,三叔瘦弱,他气势不减,马三叔便像矮了一大截。
“无妨,我已经请了南方的风水师父过来,他还是宫氏武馆的少东家,他的话便代表宫家,三叔不会以为流着宫家血脉的人也会胡来?”
马有良说完就将秦海拉到身前,此举颇是突兀,好在秦海也坦然,抱拳相向道:“幸会。”
“你是宫家人?”马三叔双手交握,显露出异常长的手指,骨节分明。
秦海见到他宽大的骨节,暗道这是一双习武之人才有的手,不动声色道:“正是,宫氏武馆的馆长宫镇是我爷爷,一年多前刚刚相认,姓氏虽未改,但此事不少人皆知。”
他这么说也是提醒马三叔,可以随时验明他的身份,这边也有好几家宫氏武馆,也皆也晓得他的到来,背后有靠山的感觉还是甚妙。
马三叔说道:“宫氏的人正气,这一点我是知道的,但看你的年纪,做风水先生?”
“不敢称风水先生。”秦海说话时发现刚才围观的人都朝这边走近了些,心中暗道不妙,马有良刚才被连番质问,分明就是被问到了最要紧处,他且没有解决的法子。
这马三叔的眼底方才闪过一丝兴味的光,显然对拿捏马有良已经驾轻就熟。
听到秦海说不敢称风水先生,马三叔正要往下拐话题,秦海的语气变得漫不经心:“堪舆之术不过学习了二十来年罢了。”
马三叔脸上的笑容一滞,二十来年……罢了。
秦海又侧身后小声地问马有良:“这围过来的人都是姓马的?”
“八九成。”马有良正为秦海的回答而雀跃,人也精神不少,转头对马三叔说道:“三叔,您老可听得清楚了,二十来年罢了。”
马三叔的眼皮跳了一下,再看秦海里,眼底有些许意味不明:“那就好。”
“若是不影响大局,迁走也无妨。”秦海说道:“家宅气运,整族虽为一体,但也有个体的不同,那坟的位置与走向大有讲究,若是单个来看,更旺谁家并不一定。”
好家伙,马有良听出来了,这是在给大家伙埋雷呢,怨得刚才问他现场这些人是不是大多是马家的人,秦海这番话就是故意说出来给马家人听的!
恰如马有良所说,秦海下了一剂猛药。
关于人性本恶还是人性本善从来都是无解的话题,人性自私是难免的,秦海的话就是在众人心里埋根刺,方便各个击破,要是有利于全族自然无话可说,但若更利于其中几户呢?
更利于的这几家自是欢喜,其余人却要心里犯个嘀咕了。
马有良家这一系的父辈是三子一女,但整个马家还有其祖父弟弟一家,那边属于堂兄弟,他们的祖坟也在同一片,整上个马家的墓地是个群墓。
刚才在现场的不止有马有良的叔伯,还有堂叔伯们,秦海的话已经是掷进河里的石头。
秦海见好就收,朝马有良使个眼色:“请马老哥带我去瞧瞧先。”
马有良对秦海已经是相当信服,他一脚踢开脚边的纸灰,朝地上啐了一口:“走。”
马有慧本来想跟过去,马有良冷笑道:“你去见爸妈,你去干嘛,见你叔和婶儿?”
这话一出,马有慧红了眼眶,委屈道:“哥。”
马有良又说道:“等你回来了再说那是你爹娘,秦老弟,我们走!”
直到上了车,秦海才双手抱头道:“马老哥,老弟有一言不得不讲——您和妹妹是真正血融于水的亲人,想让她回来,必须一致对外,怎么能先内讧。”
马有良一时语塞,冷汗频出,秦海说道:“马老哥先擦擦汗,省得敌未乱,你先乱。”
“老子这脾气是改不了了,一想到她认三叔做父,听她叫着三爸,我心里难受,虽然我爸妈在我被送上庙的时候态度也就那样,但那是生我养我的人!”
“她和我一样,都是流着相同血的人,老子就是看不惯,要不是这种性子,当年也不会被强行送进庙里。”马有良打开车窗,朝外面啐了一口。
啐完这一口,他的心情才好了不少,再加上刚才大不敬的举动,心底的那口浊气散了不少:“昨个晚上的事和他脱不了干系,除了他,还有谁有这个本事害我?”
秦海略持保留意见:“口说无凭的事少说为妙,当务之急是去看看你父母的坟,若是真能迁,也要另择一处吉穴,挑个黄道吉日挪走。”
他说完后突然回头,见马有慧站在马路边眺望着这辆车,那马三叔被人群围住,大妈大婶们居多,似在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什么。
念及马三叔刚才匆忙从围墙跳进院子的情景,秦海心中有了计较,如此鬼鬼祟祟,必定有所图,这件事情他没对马有良提起,马有良也没说去老宅的话,直接前面路口右转。
此地为平原,正值冬季,一路上不见丁点绿色,一片荒芜之感,待到了一片荒凉的林子前面车才停下,秦海下车后走入泥地,从背包里取出铲子挖起一点泥土。
一般以为土有五色,土的色与气脉相关,红土最佳,黑土不吉,秦海见这土的颜色为灰褐色,这气脉属于下等,土如此,就要看势了。
秦海朝左右一看,这附近多是农田,唯独这一片树林卡在其中,倒有几分突兀的感觉。
林子里的树并非长青之树,一入冬便显得枝叶萧条,远远地就能看到大小不一的坟头与墓碑座落在其中,远看过去,秦海皱眉,既不是携子抱孙型,也并非携子荫孙型。
携子抱孙与携子荫孙是两种最常见的群墓式!
“秦老弟,怎么了?”
“坟头座落得毫无规律,有些怪异,”秦海实话实说:“看上去毫无章法,你们马家既然知道益家儿,想必也对风水堪舆感兴趣,三江要是来过,为什么不指点一二?”
这情况就像是三江专程过来就是为了搅一搅马家的浑水,反而正事不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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