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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了有史以来最久的一次澡,钱钱头昏脑胀地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满脑子是身边人健硕的肌肉,一股冲动在叫嚣。
摸都摸了,再摸一下,应该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他支起上半身,小心翼翼地凑到周秉臣背后。周秉臣合着双眼,一动不动,一副睡熟了的样子。
钱钱轻轻地将他的被子掀开一条缝,手臂探进去,摸索着寻找睡衣下摆,感觉自己像个不耻的流氓。
流氓就流氓吧,都到这一步了,收手未免太可惜了。顾不上良心的谴责,他找对了位置,眼看胜利在望,手腕被握住。
钱钱浑身一颤,弱弱地说:“你……没睡啊?”
“嗯。”周秉臣松开他,像什么也没有发生,接着装睡。
夜已深,头脑出奇的清醒,他实在睡不着,索性睁开眼,换了平躺的姿势。侧过头,他只看钱钱的后脑勺,就知道他也没睡。
“在那学得怎么样?老板对你好不好?”他开口,打破了诡异的气氛。
“程好他人可好了,教我用烤箱,还教我用裱花袋,我从他那学到了好多好多新东西。”钱钱立刻作出回应,语气里有明显的兴奋和激动,“他还说,店里的面包和甜品我能随便吃,我待在那都不想走了。”
给仨瓜俩枣就不想走了?也太好收买了吧。周秉臣酸溜溜地心想。
倒也正常,程好和钱钱年龄相仿,相处不来才奇怪。他翻了个身,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要是能减少十岁就好了,这样他就也能和钱钱有说不完的话题,像朋友一样相处了。
“你也在那就更好了。”钱钱也转过身来,说。屋里一片漆黑,他的眼眸尤其的明亮,仿佛能发出光来,“你不在,还真有那么一丢丢想你。”
虽然只是几个小时,但朝夕相处惯了,一秒钟也格外漫长。
我也想你。周秉臣本想这么说,话到嘴边却成了“明天还去吗”。
“去。”
“我送你。”
内心踏实了许多,周秉臣注视着枕边人乖巧的睡颜,仍旧没什么困意。
直到在钱钱额头上落下一吻,才堪堪睡去。
转天一早,钱钱迷迷糊糊地醒来,看了眼时钟,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周秉臣,别睡了,你看看这都几点了。”他推了推旁边的周秉臣,焦急道。
被叫醒,周秉臣坐起来,也朝时钟看去。钱钱的糟蹋下,他的生物钟终究是乱套了,以前六点自然醒,现在愣是多睡了一个小时。
“都怪你,我上班要迟到了。”罪魁祸首没有丝毫自知之明,一个劲地责怪,“第一天上班就迟到,你让人家老板怎么想我?万一一气之下把我开除了怎么办?”
“早饭吃面包,我去洗漱,换身衣服就送你过去。”周秉臣一如既往的淡定。
两人紧赶慢赶,以最快的速度到达面包店。
程好在前台等候,一见他们来了,连忙站起身。
“抱歉,我不是故意迟到的,都怪他。”钱钱指着周秉臣说。
“是,都怪我。”周秉臣顺着他说。
“没事,这不是才来晚了三分钟嘛。”程好不介意道,“我马上要去上课了,钱钱,你的工作服我放到员工室了,你去换吧,我先走了。”
“我待会要见客户,你自己没问题吧?”周秉臣不放心道。
“没问题。”钱钱信心十足。
送走了上班和上学的,他走进员工室,拉开柜门,看到用塑料袋装着的员工服。与其说是工作服,其实就是一条围裙,上面有刺绣的小花和小草,像给小孩子穿的。
钱钱系好带子,就去接待客人了。这段时间客流量不小,大多是来买早点的,他对收银台的使用还不熟练,只能尽快帮他们打包、结账,一早上下来虽手忙脚乱,好在账都对上了。
锁上存钱的抽屉,钱钱被成就感填满,大概有些理解了周秉臣为什么那般痴迷于工作。
“怎么样,还适应吗?”老杨从后厨出来接水,“这阵忙,熬过去了就好了。”
“还行。”钱钱嘴里塞着吃的,含糊不清地说,“您烤的面包好好吃啊,比我吃过的都要软一些,馅料也很足。”
“我这都是学来的手艺,不精湛,小好他外婆烤得那才叫好呢。”老杨谦虚道。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就去各忙各的了。
到了中午,人的确少了很多,钱钱却也不闲着,这擦擦,那抹抹,整间屋子都收拾得干干净净。
涮好拖把,门铃声响起,他热情地招待,“欢迎光临旧时光。”
余光里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看过去,果然不出所料,“周秉臣,你来这干嘛?”
“哪有叫客人名字的?”周秉臣投入到角色中,“也太没礼貌了吧。”
他中午有空,就过来看看,省得干操心。就店里的景象来看,钱钱在新岗位上表现得非常出色,完全不用担心,那么他只需要逗逗他,让他放轻松就行了。
“……”钱钱懒得陪他玩角色扮演,“您自便。”
“等等。”周秉臣叫住他,“你们这的招牌是什么?”
“是我这个聪明伶俐的店员。”
“那就来一个店员。”
神经。钱钱本来觉得没什么,但当他瞅见老杨尴尬的神情时,脚趾瞬间扣出了一座城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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