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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1页）

人性经得起考验吗？

2号对荣可可做了多少恶，他自己心理是最清楚的。

那么他敢赌吗？

我看着自己手上两块饼子：“如果其中一块是解药，那我就算吃进一点催化毒药，想来也是有救的吧。”

“你说什么？”2号探着身子，一脸急切。

“没什么。”但我确信自己说话的音量，足够他听清楚了。

我投下没有鱼饵的直钩，静静等一条愿意上钩的大鱼。

剩余60分钟。

剩余40分钟。

剩余20分钟。

剩余10分钟。

时钟上猩红色的数字让人在直视时，炫出满眼的红晕。

我将一种一块饼一点一点掰碎，这是催化毒药，不管吃一口，还是吃一块，都会死。

但速度上总会有个快慢。

“喂，1号，两块饼你都要吃吗？”很好，2号终于忍不住了。

“两块一起吃，说不定没感受到痛苦，人就死了，万一……”我没有亲口说出那个可能性。

就让2号去猜，去疑，去选择吧。

下一刻，我将指甲盖大小的一块饼放进嘴中，被人捏在手心多时的饼，味道不太好，但用槽牙细细地磨，也很香。

在这资源匮乏的年代，小麦粉做的饼子，也是一种奢侈品。

“你……”2号面露犹疑，不错眼地盯着我的反应。

“我现在挺好。”说着我将另一块饼子也掰碎，取一小块放入口中。

如此过了两分钟，无事发生。

我刻意露出放松的表情，长舒一口气，其实唇舌已经麻木，简单的张合都变得迟缓起来。

这两块饼，只怕全是催化毒药。

荣可可这女人，也是狠，崇拜仰慕都是虚的，只有自己的命实实在在。

想要保命的方法总有那么二三条，她非选择最愚蠢的一种。

2号活着出狱，她也会再次坠入地狱。

剩余五分钟时，我将所有碎饼集于掌心，作势要一口吞下。

我不去看2号，不去看周围满地的尸体，我就盯着掌心的碎饼，赌上我的性命。

“你等等！把它给我！”

听到2号开口索要，我不仅没停，还仰起头，张大嘴。

碎饼从掌心滑进口中，紧接着我后背就遭受重重一击，口中的饼子全部吐在身前。

2号紧接着趴下身子双手聚拢着碎饼，仿佛那是一捧黄金，一把钻石。

而我悄悄吐掉压在舌下的饼沫，拿起2号丢在一旁干净完整的饼子，毫不犹豫几口吞下，连手上的碎屑也舔个干净。

得救了吗？

我感觉口舌间的麻木刺痛渐渐淡去，好像那只是一个错觉，从没有存在过。

而2号，吃掉了双份催化毒药。

他的七窍此时像开了闸的水库，大股鲜血不受控制地涌出，这让他只来得及看我最后一眼，就生机断绝。

整个过程，确实非常快，疼痛还不及传遍全身。

他的脸上亦没有痛苦，只是不甘，如果老老实实守着荣可可给的解药，活着出去的只会是他。

我守着11具尸体，坚持完最后两分钟。

刑场的门终于开了，走进来的是荣可可，她看着2号的尸体，朝之吐了一口吐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