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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1页）

快临近高考了，大家都在如火如荼往死里学。

我也一样。

每天都在为最后一道数学压轴题解不出来发愁。

在夜里，也焦虑的眼泪一把一把流，头发一把一把地掉。

再坚持最后几个月。

我就可以远离那些烦人的事，和烦人的人了。

学校给我们开展了心理解压课。

老师给每个人发了一张卡纸和彩色笔，让我们自己折纸。

按着记忆里的模样，我把一艘帆船的模型折了出来。

旁边的江郁川还在捣鼓。

平时见他冷冷淡淡对什么事情都不太热情。

这会倒是对折纸热衷。

看到他折出来的形状，我恍惚了一下。

江郁川折了一条红色的小鲤鱼。

我的心突然像被什么紧紧攥住。

记忆被翻倒回好多年前。

小时候，我们都还在云村的时候，志愿者来我们村里教书。

有一次在课堂上他们教我们折纸。

志愿者说两个小朋友之间可以互相折好后送给对方。

我和江郁川是同桌，答应折好送给对方。

江郁川想折鱼，而我选折船。

老师问江郁川为什么折鱼。

江郁川眉眼弯弯，他说，「因为她是鱼。」

她，指的是我。

老师笑着说，这很般配。

可我的帆船太难折了，我又没什么耐心，我没折完，只折了个半成品。

于是，当天全班就江郁川一个人没有收到折纸礼物。

后来，我把那个半成品带回了奶奶家里，直到我要离开的前一晚，我花了一晚上的时间认真地把那艘帆船折完。

……

「这两位同学的折纸看起来很不一样，可以和我们说说，为什么想到会想到折帆船和鲤鱼吗？」老师来到我们桌前，拿起我们折好的船和鱼。

「因为鱼在海里是自由的。」江郁川声音淡淡的，没什么情绪。

「从小到大，我只会折帆船。」我闷闷地回答。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旁边的江郁川好像轻笑了一声。

【我这笨蛋老婆啊，怎么还是这么可爱。】

可是他明明有好些天都没怎么理过我了。

冷冷淡淡的，只会在我问题目的时候理一下我。

「江郁川。」在他离开座位前，我叫住他。

「这个，送给你。」我拿出那艘折好的船递给他。

江郁川怔愣了一下，问：「为什么？」

「它和你的名字很配。」我笑着回答。

放学路过胡同，在巷子里，我顿住了脚步。

几个校外青年和江郁川纠缠在一起，江郁川把其中一个摁在地上往死里揍。

他那嗜血的眼神，活脱脱的像不要命。

鲜血沾染上校服。

没一会儿，那几个人跑了，江郁川靠着墙瘫坐在地上。

「喂。」

江郁川把我叫住。

「我受伤了，你不打算见义勇为一下？」像是怕我要走，身后的江郁川声音提高。

他的声音独特明亮又清澈，带着这个年纪独有的少年感。

我上下扫了他一眼，他嘴角破了，渗出了血，其他地方有淤青。

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学会打架了。

我有点生气，小时候的江郁川明明白白嫩嫩的，粉雕玉琢，被欺负了也只会在我身后怯怯的喊我去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