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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昭昭皱着眉头捂住口鼻,阴冷潮湿的木屋里常年飘散着挥之不去的霉味,二楼尤甚,特别是还杂家着难以彻底散去的血腥气,令人作呕。
她深吸一口气,又上到了三楼。
还没来得及举起手电筒看清三楼是什么,她突然间放下捂着鼻子的手,忍住想吐的恶心,深吸了几口气,空气中莫名夹杂着一丝缥缈的汽油味。
与此同时,王青松跟着骆清河好歹没被冲昏头脑留下的手机中的位置共享,找到了那辆惹眼的木马人。
“啧,人不在车里。”王青松在空荡荡的牧马人旁边猥琐的瞧了好几眼,无功而返。
他趴在骆清河的窗口处皱着眉头发问:“你说她把车扔这儿,人去哪了?”
骆清河眯起眼睛,透过挡风玻璃一眼定位到了远方的木屋。
王青松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果然在远处木屋顶层大开的窗口处看到一道站着的身影,笑道:“哟,那小妞腿脚那么利索呢?都跑到三楼去了。”
话音刚落,他明显的感觉到了骆清河整个人身体瞬间僵硬的紧绷了一下。
夜晚的风总是带着寒彻骨的凉意,像是要流进骨头缝里一样令人打颤。
寂静的楚子中,什么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如果隋昭昭在三楼的话,”骆清河的声音冷而发涩,“那现在站在一楼的人是谁?”
暮色漆黑。
第章谎言
一楼的黑影一晃而过,与此同时,木屋的周边骤然冒气滚滚白烟,不过是两三秒种的样子,白烟就瞬间被烧成了浓黑的烟雾,张牙舞爪的灼灼烈火像是吐着信子的毒蛇一样,在底层游走了一圈,瞬间吞噬了大半个一楼。
“我去,起火了!”王青松神色一紧,急忙道,“赶紧喊隋昭昭出来啊。”
两人迅速下车,跑到木屋前,就这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浓烈的火焰已经烧得白烟直冲天际。
“起火了!隋昭昭!起火了!”
“快点下来!走水了!”
“隋昭昭!”
“你听见没有?!”
嗓子都喊哑了,三楼的离着封闭的窗户不远的背影却像是被钉在了原地一样,一动不动,宛如与世隔绝。
本来这栋楼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围起来全部材料都是木制的,只有每层楼的地板是水泥砌起来的,加上周边铺满的大量的汽油,火势从来没有烧得这么旺过,火焰像是血盆大口的野兽一样恐怖,笼罩住了摇摇欲坠的屋子。
“不行不行,这样下去她根本出不来,况且这四周都是山楚。”王青松飞速冷静下来,“我们得想办法叫救援灭火。”
“打。”
沉而冷的声音言简意赅,下一秒王青松就感觉自己身边站着的人宛如离弦之箭一样,毫不犹豫的冲了进去。
高大劲瘦的身影一靠近那团烧得气势汹汹的烈火,就瞬间被火光吞噬殆尽,王青松就眼睁睁的看着黑色的身影像是被高温融化了一样在前面消失不见。
“你妈的,骆清河!”王青松离木屋三米远都快被浓烟呛得窒息了,喊出来颇有些撕心裂肺的感觉,“太危险了,你给我回来!”
突然,一声“嘭”的声响,是骆清河毫不犹豫的踹开了木门的声音。
他的身影从来没有这么矫健而勇猛过,快得让人只能看见穿梭在楼道间的虚影。
即使已经下意识的屏住呼吸了,剧烈的奔跑还是让浓烟陷入了鼻腔,火辣辣的烟雾从咽喉直入胸肺,像是火辣辣的颗粒一样硬生生的挤压了空气的生存空间,压得人睁不开眼又喘不过气。
骆清河找准了位置,人高腿长除了观赏价值以外在生存面前还是占有一定优势的,他终于还是甩开了正在无限蔓延的火势,在火焰灼灼的挑战水泥地板时,一口气迅速爬到了三楼。
直到看到隋昭昭站立在那里宛如僵化的身影时,骆清河还是止不住的心脏瞬间停滞了一拍。
“隋昭昭!”骆清河上前一步紧紧握住她的手腕,才发现她整个人都是冰凉的。
空荡荡的三楼温度已经升到了炙热,一道宛如老式收音机的声音骤然慢悠悠的响起,那道声音像是跟现场的焦灼形式全然处在两种平行世界一样,宛如轻声呢喃与情人的对话。
突兀碍眼得过分。
“如果你放下手里的屠刀,重新看向我。”
“那么我愿意原谅你的一切背叛。”
年轻的男声带着莫名的优雅,宛如礼堂独奏的大提琴一样,在黑色的大型老式收音机里慢慢奏响夜的篇章。
隋昭昭一动不动,指尖甚至莫名的带着神经质的轻颤,她的双眸中看不见任何东西,宛如被深渊蛊惑的凝视者最终遭到了反噬一样。
“为你而死的人可以魂归故里,因你而活的人能够继续漫长的生命。”
“回到我身边,与我共享生命和荣耀吧。”
短短几句暧昧不清的话像是在冰雪初融的湖水里炸裂一颗鱼雷来,溅出万丈高的水花。
骆清河从来没听过占巴的声音,他甚至查了三年无法找到一张与此人相关的正脸照,但在这一刻,他突然就像冥冥之中注定有一面要见一样,瞬间锁定了声音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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