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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知道,这是最好的结果——不知道什么途径获得三棱刀的个人盗猎者,突发奇想为钱杀红了眼。
老医生退休好多年了,却也依然对一年前纳河边上捣毁过的国际盗猎组织有所耳闻,那才是一场灾难呢,硝烟遍布的灾难。
没人愿意看到这场灾难重演。
“你俩确定要继续跟着吗?”隋昭昭嘴里叼着一根老式冰棍,神色古怪。
“我们现在是一个tea。”王青松蹲在她旁边,自来熟的毫无压力。
骆清河站在旁边,用一边的犬齿咬下一块冰:“算你加班费。”
“……”
憎恨世界上所有的资本家。
隋昭昭把融得差不多的棍子扔进了垃圾桶里:“没听人说吗?带武器了,说不定还是部队出身的雇佣兵,不要命啦?”
“那你打算打道回府了?”骆清河淡淡问。
“不然呢?我就跟你请了假呢骆老师。”隋昭昭苦着一张脸,“再不回去王老板又要扣我的工资了。”
“不管这群没有死得其所的生灵了?”
隋昭昭仰头看着他的眼睛,她眼底没有笑意的时候,墨色的眼珠更像是幽暗陡峭的悬壁上落下的青苔:“专业的事得由专业的人去做,你说是不是?”
十几具不同程度残缺腐败的兽骨还在动物医疗中心静静的存放着,它们活着的时候尚且不能口吐人言,栖息在这片山楚中也不知道遭遇了什么,只是那三棱刀的创口清清楚楚的摆在那里。一个队的人在山上搜寻了七天七夜才勉强将兽骨从各种泥潭、沼泽、峭壁边收集到了一起,连夜紧急联系动物学家和动物保护协会。
每个人都在尽己所能的为这群兽骨伸冤。
骆清河只知道她当时对于兽骨做出死于非命的判断时,眼底出现的那一抹悲悯和愤怒是真的,却又在看清楚创痕是由三棱刀造成之后,亲口说出了自己的退缩与逃避。
三人原路返回到了熊里湾的街道上,空气中弥漫着奇奇怪怪的沉默,王青松眼观鼻鼻观心。
“哎呦,那妹子来了!”
还是那几位搓麻将扬国粹的大娘坐在小卖部门口。
隋昭昭和骆清河两个人就像是行走的回头率,立在人群中十分显眼,大娘老远就招呼了过来,低声询问:“你们小两口的事情解决的怎么样了?”
隋昭昭差点忘了还有这一茬,只好硬着头皮道:“已经圆满解决了姐。”
“知道你们城里来的小年轻们都不把离婚当一回事儿,但你肚子里怎么说也是留下了男人的种,不能让孩子一出生就没了爸不是?”大娘在熊里湾待了半辈子,村镇上的思想从古至今都是这样的,女人泼悍,但又没有泼悍到足以逃脱几千年来落在身上的枷锁。
她还打算再劝两句,只见隋昭昭突然一把拉上一脸雾水的骆清河和王青松两人:“是啊姐,我们仨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重要。”
“……”
“……”
大娘双目瞪圆,半晌才讪讪道:“啊?”
“这样孩子一出生,就能有两个爸了。”隋昭昭装得声泪俱下。
就连一贯戴着笑面虎的王青松嘴角都不自觉地抽搐了两下,一转头,看到骆清河一脸无语但果然如此已然习惯的表情,突然感慨果然还是一物降一物。
把大娘打发走了,三人在民宿底下的小面馆吃了餐饭。
骆老师金贵得很,不吃葱姜蒜不吃辣,一碗清汤寡水的面端出来又嫌淡得直皱眉头,最后假模假样的扒拉了两口意思了意思。
“骆老师不太好养活吧。”隋昭昭问起了王编辑。
“有些苦我也不想多说了。”王青松边感叹边摇头,举着筷子对骆清河隔空指指点点,像模像样的,“隔三差五的伺候伺候这位大爷是我们做编辑的宿命,一周周的稿子也收不齐,还得遭他白眼!”
隋昭昭表示对这位大爷的怪脾气不置可否。
而主人公本人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懒得发话。
“路上保重。”
听到声音,隋昭昭站在不远处转身笑着挥了挥手。
“走吧,时间不多了。”王青松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镇口,才收回视线,按下嘴角,“别忘了咱们是来干嘛的。”
“骆山河的确是个蠢货,但他也没有蠢到直接把交易证据洋洋洒洒的摆出来给你看的地步,像无头苍蝇一样乱转只会打草惊蛇而已。”骆清河的目光透过了四四方方的窗口,眼神却没有聚焦,突然问道,“她在里面到底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不好说。”王青松在骆山河那里假意投诚,查了两三年,越查越觉得这背后是一层恐怖而浓厚的迷障,“要不是上次那个凭空出现的快递包裹,我们不会这么快摸到这里来,看来你的小邻居跟骆山河这几年一直藕断丝连的洗钱对象似乎牵连不浅,能让骆山河不惜在众目睽睽之下犯法走私也要勾结的人……”
“一个人能有多少面,好的坏的黑的白的,你应该比我更清楚。”王青松想起在动物医疗中心交叠的影子,又抬眸看了一眼骆清河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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