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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上午,一辆红旗L5沿着蜿蜒山路,驶入了北山墓地。
“你不和陈叔叔一起吗?”
宋允澄好奇问道。
“我懒得看他哭哭啼啼的样子。”
陈延森耸了耸肩道。
昨晚,宋允澄奔袭两百公里,开车赶到春申,一见面时,便是一副情绪不高的样子。
陈延森都不用问,就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父母双亡,家里只剩一个智力衰退到七八岁的哥哥,一帮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亲戚,在知道宋允澄年年换豪车,去年阿斯顿马丁Rapide,今年奥迪R8,还不得像群秃鹫一般,恶狠狠地扑上来。
“我爸我妈去世的时候,我都没见过这些人,今年全冒出来了,张口就要借十万、二十万做生意,我问什么生意,没一个说得清楚的。”
宋允澄抱着陈延森,眼角挂泪,脸上浮现出一抹自嘲的笑容。
“无本买卖呗,反正他们也没打算还钱。”
陈延森看得很透彻,轻笑着点评道。
“小姑都气哭了,拿着菜刀要砍他们。”
宋允澄苦涩地说道。
“小姑做得对。”陈延森点了点头说。
“小姑爷也是这么说的。”宋允澄补了一句道。
陈延森见她情绪低落,便反复安慰了好几回。
两人直到凌晨三点,才合眼睡下。
窗外的山景不断向外掠过,一片冬日的凋零之色。
宋允澄听陈延森在背后编排陈国宾,不由地轻轻一笑:“你和陈叔叔完全不一样。”
言外之意,陈延森就像变老的萝卜,全是花心,而陈国宾却二十多年没二婚,对亡妻念念不忘。
“我要是真和老陈一样,可就没你什么事了。”
陈延森戏谑地调侃道。
宋允澄一愣,随即反应了过来,瞬间哭笑不得。
这时,老黄突然开口道:“老板,到了。”
陈延森闻言,果然看到了一块熟悉的墓碑。
“去,给咱妈跪着烧点钱。”
陈延森冲宋允澄使唤道。
“噢。”
宋允澄咬着嘴唇,乖乖下了车,到后备箱去搬冥币和黄纸。
此外,还有森联资本的新产品,比如橙子牌空调、电风扇和电瓶车之类的纸扎商品。
陈延森站在一旁,望着墓碑上的照片,心里默默说道:“妈,清明我就不回来看你了,老陈昨晚喝醉了,哭得像条狗似的,你回头有空托个梦,让他找个老伴得了,您看儿子整天忙得脚不沾地,将来哪里有空管他死活?”
宋允澄恭恭敬敬地磕了几个头,然后一边往火盆里丢纸钱,一边暗暗说道:“梁阿姨,陈延森总欺负我,不过,如果他不欺负我,我就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黄伯翔站在十几米开外,旁边还有四名安保人员。
大年初一的山风看着不大,可落在身上,却有种透骨的寒意。
一个小时后,陈延森接过宋允澄手里的冥币,亲手又给梁慧珍烧了几千亿。
不到三分钟,他就站了起来。
“还回庐江吗?”陈延森问道。
宋允澄摇了摇头。
“那带你出去散散心。”
陈延森当即做了决定。
接下来两天,他和宋允澄乘坐私人飞机,在北海、琼州等地玩了一圈。
初四回了一趟春申,初五则乘车赶回庐州,顺便参加了张文博的婚礼。
等他返回三角洲别墅区时,刚好是傍晚六点多。
天色暗沉,几棵岸边的垂柳光秃秃的,挺立在寒风中,等着春暖花开,再抽出嫩芽。
陈延森一下车,就‘看’到了院子里的叶秋萍。
“咯吱”一声!
他推开了木栅栏,径直向花园里走去。
一条石径小路上纤尘不染,连一片落叶都没有,显然是有人打扫。
叶秋萍正蹲在水池边喂鱼,听到门外的动静后,还以为是物业的工作人员,扭头一看,却是数日没见的陈延森。
她连忙放下鱼料,拍了拍手,换上一副娇媚的表情,咬着下嘴唇,凑到了陈老板面前,温声细语道:“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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