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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从不经意的一句话真真将石头一身的冷汗都惊出来了,清源镖局问了一大堆问题,不该打听的都打听得一清二楚,真正该问的一句也没有问!
石头的脸沉了下来:“我倒要看看这帮人搞什么鬼!”
镖局的名堂搞得再好,本业给忘了搞得一团乱,一点用处都没有,不过这里还是有一些可取之处,万不能一棍子打死。
镖局现在的规模已经到了他不得不重视的程度,要是再放任下去,一个没管好,八千多人的人大组织,会造成什么后果他都不敢想象。
“去码头找三哥!”
港口办公室里,一群人正围着梁川与高纯,夏雪脸上黑得跟水一样,孙厚朴不置一词,气氛有些紧张。
“都在呢。”石头很是随意地坐了下来,高纯看了一眼石头,这个年轻人他不认识,问道:“你是谁?谁让你坐了,去去去!”
夏雪一看,马上制止道:“这是石头弟弟,自己人!”
高纯对谁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就是对夏雪那说他是一条狗都不过份,变脸跟玩似的,马上堆出笑道:“原来是贤弟!如何不让人通传一声!来来,里面坐!”
高纯前一刻还让人滚蛋,后一刻叫人家贤弟叫得是这么自然,都不用过渡的。
“你怎么了,一脸不高兴,谁得罪你了?”
石头道:“不说也罢!”
孙厚朴昨天夜里找梁川谈了一会儿心,内容无非还是关于高纯来查他们家茶这件事。
清源这么多部门有权来查他们孙家的茶叶,但是没有一家敢出头,为的是什么,无非是怕得罪夏雪。市舶司还有六房,榷务司还有上面的转运司,哪一个不比高纯权力大,一查都是死路一条。
孙厚朴想也不用想就知道这后面肯定是梁川的授意。
梁川语重心长地告诉孙厚朴,其实这事他想了很久,长痛不如短痛,但是必须要经历!
孙厚朴耐心地听着,梁川告诉他,还好孙厚朴现在与孙家没有干系,这走私的事都是他老爷子干的,否则他也不会把夏雪介绍给自己!
走私这事论罪起来是要连坐的,并不是死他一个老头子就能了事,孙家这些年走私了多少茶叶,光死一个老头只怕不够吧!
朝廷里有多少人想要扳倒夏竦,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吧,宰相的位置大家都想上,就是差一个机会!现在的夏竦得官家恩宠权势如日中天,没人敢去太岁头上动土,可是将来谁知道这花儿能开多少日时,量变会引发质变,不要说孙厚朴离开了孙家,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梁川早就想让孙家停止做等慢性自杀的行为,夏竦何尝不是这样的想法,只是他不能出面,更不方便出面!哪有亲家去断自己人的生意的道理?这事天底下能做的人只有他跟孙厚朴,看着孙厚朴也没有那个魄力,唯一能做的,那就只有自己了!
道理一说孙厚朴惊出了一背的冷汗,他知道官场斗争的险恶,只是没想到这帮人竟然会打算用他们孙家来作为击倒自己老丈人的斗争工具!
他在汴京城经历过丁谓被斗倒贾朝昌被斗倒的险恶过程,深知这里面的利害关系,梁川说出这一番活,孙厚朴心中的结便马上打开了,说起来也有几分私心,此时保孙家还是保夏家,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站在夏家这一边。
自己的这家人是什么样的,他比谁都清楚,金钱面前亲情一文不值,自己的父亲与许氏现在肯低头,会对夏雪表示出好感,不是他们的心地有多善良,只是他们屈服于夏家的权势而已,哪一天夏家落难了,他们只会更恶而不会有一丝的怜悯!
梁川看这些世事看得比自己透彻,而且他是站在外人的角度来看待问题,没有了那些感情来影响判断,自然就准确得多了!
清源几个大家族,蒲家已经让梁川给搞垮了,再无翻身的可能,吴家现在连上街都不敢大声,就怕别人惦记,现在连孙家的生意也要让梁川给断了,真不愧是杀手!
梁川才不管你在清源做了多久的生意,乱来就是不行!这是他的根据地之一,绝不能允许有一丝危险会危害到他的生意还有家人!
孙厚朴经得梁川一连串的解释,思想工作是作通了,但是不知道要如何跟夏雪解释,一群人坐下来,谁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昨夜我婆婆带着小叔子来寻我,小叔子人倒是还好没有说什么,婆婆哭了一宿,眼睛都哭肿子,求我来找高大人,看看能不能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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