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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清源这个地方有个传统,商人并不像其他地方那样惧怕官府,官府也不会把商人视为自己下蛋的肉鸡,一言不合就宰了吃肉。
两者更像是共生关系,有朝廷的政策,商人生意才能更好做,有商人的支持,朝廷的税收才能更好地征收,不用暴力征税抢税,商人很配合很主动,一副融洽的样子!
所有人都担心,这种局面在打破以后,关系还要更恶劣。
因为不少的官员很排斥跟商人打交道,尤其是段鹏这种听说读书读得特别多的文人!
段鹏还久久不能自拔,震惊他的是,如今的朝廷已经变成了这样,一个草民竟然能决定一个知府的去留,要是换成其他人呢,是不是还能决定官家。。
这些人的势力太强大了,梁川既然能把自己扶上位,那要拉自己下马。。
段鹏的背后一阵发麻。
万幸的是,自己与梁川认识并不是一年两年,梁川也早有机会接触到自己所不能接触的层面,自己认识的梁川并不是那种弄权的人,起码自己是有原则的朝廷命官,不会与他苟且,他更没有要自己做一些对不起老百姓对不起朝廷的事。
这才是万幸!
他并不知道,他下意识的举动得罪了那么多的人!
不过官场就是这样,往往得不得罪人不取决于你做了什么,而是取决于你的位置。
位置而言轻,便是不做什么也是对他人的大不敬!
你骑在别人头上,拿着鞭子抽别人,别人还得给你大声喝彩助威,这就是弱肉强食,没有任何道理可言!
随从范为极少看到主子这般失魂的状态,读书人自负,落得这般样子,显是打击极大。
于心不忍的范为还是劝说道:“我看这一整日大人都是无精打彩的模样,是不是对朝廷的安排有些考虑?”
段鹏回过神来道:“官家之想我等岂敢乱加揣测,我坐了多久了?”
“坐了已有半天,是否吩咐后厨开始准备午饭?”
段鹏不想吃东西,叹道:“不必了,你去承天巷帮我把梁川叫过来。”
范为低声道:“刚刚府衙内的一众官员全部来拜访大人,大人却不加以理睬,现在却将梁川一人独自接见,是否有些不妥!”
段鹏这才反应过来,急问道:“何时有人来找我过,我自坐在这里便觉着这偌大的府衙空落无人,正好适合自己想些事情!”
“我见大人沉思,便让他们先退下,大人自已斟酌一二,新到泉州府,虽说大人为官一任,也不好与同事搞得太僵才是!”
范为是段鹏的下人,但是更好一个军汉,他身手很好,没想到讲起话来慢条斯理,逻辑更是清晰,帮段鹏分析起道理来,竟能讲得头头是道!
“亏得你提醒,免得他们说我看轻他们!”
范为笑道:“大人考虑得是。”
段鹏想叫梁川来问话,无非就是他心中的症结。
到底是意外还是梁川的作为,让他真的一飞冲天。
连升三级,哦不,他原来只能算是六品官员,现在升为五品知府,放眼整个大宋朝,能有这能耐的人不超过五个,官场从没有意外,只有意外死亡。
他也打听到了,汴京城里,竟然真是夏竦一手保举的他。这等于是把他贴上了夏竦一党的标签,虽说他问心无愧,与谁不结党不营私,可是以后就由不得他了,清流会排挤他,许多忠义之士更是会瞧不起他!
造化啊!
高纯退出威远楼,便找上了司方行,两人看着段鹏这样子也很是忐忑。
段鹏军官出身,治军有自己的一套,司方行是兵油子,高纯是半路出家,也算半个丘八,万一段鹏乱来,他们的富贵可算是到头了。
司方行最是担心自己的前程:“段大人出身兴化,那里是三郎的老家,咱们去问问,怎么跟段大人搞好关系,万一段大人油盐不进,咱们日子也不好过!”
“我担心的正是这个,段大人整治不了咱们,可以把咱们调走,你说咱们就跟这树一般,挪了窝那不得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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