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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机舱门关闭,闻声才轻轻拍了他一下,“出来吧,不闷吗?”
闷得要死!
时镜也撑不住了,将自己放出来,就对上闻声戏谑的眼神,“我想你可以解释一下月薪是什么奇怪的东西,对吗?”
时镜缓缓下滑,又被安全带勒住,“我在网上看到的,有幼儿园老师一个月工资……”
“嗯”闻声随手拿起一本杂志翻开,“看看李书达他们,感觉我也算幼儿园老师。”
刚才到了机场,时镜才知道,这仨昨晚吃撑了,早上都没吃早饭,一人干了三碗酸奶帮助消化……
时镜捂住脸,“我发誓我真的不是故意背后贬低你的,我就是为了气我妈随口编的,没想到她当真了还到处说,对不起我真的错了。”
闻声从容地换个姿势,“好吧,看在你诚心道歉的份上。不过……”
时镜下意识抬头看他,“怎么?”
“放弃家业从时家离开,不会后悔吗?”
时镜哼了一声,“下辈子会不会后悔不知道,反正这辈子肯定不后悔。时家家业我是没看见,再不跑,等着我的老头子倒是看见了,第一个岁的相不成,过两天岁的就在路上了。”
闻声一怔,想起他说过的现年的相亲对象,伸手在他头顶轻轻摸了下,这次触碰很短暂,时镜只感觉头顶一痒,闻声已经收回了手指。
“辛苦你了。”
“不辛苦。”时镜眨着眼看过来,“你不会生我气了吧。”
闻声向空姐要了杯水,“不会,事急从权。”
时镜喝了水,满意地将自己包起来,“闻教授,你真好啊。”
闻声手指动了下,等他转头去看时,时镜呼吸绵长,已经睡着了。
他收回目光,合上杂志,也向后靠去,闭上眼睡了。
到l市后,闻声几人显然忙起来。
时镜便带着拍立得,独自在街上转悠。
时光大好,他是街头的闲人。
l市老城区建筑不高,道路宽广,两旁的树叶已经变成金色,风一吹,便沙沙响着落下来。
这种树c市没有见过,时镜捡起一片漂亮的叶子,举着拍立得将它变成一张薄薄的照片。
这款相机有些老了,又大又笨重,连相纸也面临停产,色调像八九十年代的港剧风格,仿佛旧时光里暗淡的岁月。时镜看了眼照片,小心收进背包里。
要说优点,它也是有的,为数不多可以插内存卡的拍立得,即使没了相纸,也可以拍照。
时镜一路走走停停,拍树梢,拍戴着民族特色帽子的老人,拍匆匆路过的女生,拍街头一闪而过只有一条尾巴入镜的橘猫。
饿了就随便找家门头有些老旧的小店,一份掺着凉皮的凉面,足够他这个来自江南水乡的男生吃饱。
吃完要一碗酸奶,拿着继续逛。
逛累了就找个公园进去坐着晒太阳,j省的阳光很慷慨,一连都是晴天,只要出门,太阳就挂在头顶。
逛到天色渐晚,等闻声发消息“回来吃饭。”
他就拎上一天的战利品,打车回去和他们吃晚饭。
等和张馨发消息时,他才忽然察觉,自己好像过上了几天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生活。
“这里好干净,我感觉自己灵魂都升华了。”
不久,张馨发来一张布满红油的螺蛳粉照片,“我看你是太久没吃垃圾人都干巴了,等回来请你吃豪华版加辣加臭的。”
时镜舔舔下唇,螺蛳粉确实久违了,人还是得时不时补充点垃圾能量。
下午三点,闻声几人完成工作,李书达三人拎着行李箱,被送去机场,闻声拉着行李箱敲响时镜的房门。
“要走了吗?等我一下,我的箱子还没收拾。”时镜有点茫然,闻声没告诉他今天要走呀?
闻声站在门口,“方便进去吗?”
时镜连忙侧身,“方便方便。”他乱得像狗窝一样的家都可以邀请闻声进入,一个普普通通的酒店房间,能有什么不方便的。
“不用着急,不是去赶飞机。”
时镜茫然抬头,柔软的发丝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
“李书达他们先回去了,我们去度个假再走。”
时镜已经绷不住表情,笑得眼睛都眯起来,“去哪里?我记得这附近好玩的地方可多了,咱们怎么过去,你开车吗?我找车行租车……”
闻声低头,一只手按在他肩膀上,“都可以,你决定。车已经租好了,收拾好行李就出发。”
有些东西取出来后,就不能再原样放回去。时镜收了半天,干脆一股脑塞进去,屁股坐在箱子上努力拉上拉链。“闻教授,我收拾好了。”
闻声看得好笑却没有说话,拎起箱子下楼。
l市区距离赛里木湖只有两个小时左右的车程,时镜买了些小零食,打算路上垫垫肚子,到目的地后再去吃饭。
越野车离开市区,眼前的景色就开阔起来,入秋后,草场开始枯黄,远山雪顶洁白,连着云和雾,扑向山脚,变成一条若隐若现的河。
车里有些安静,只有时镜咬奶枣的声音,他抽出张纸,擦净手指链接车载音响,找了几首民谣播放。
闻声对音乐并不熟悉,时镜将音量又拧高了些,一边吃东西,一边跟着音乐晃动身体,嘴里还轻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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