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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说她心跳太快,怕她烧坏了心脏,类似后世的心肌炎之类吧。
大夫医术不错,当年也是他帮忙吊着陈婆婆的命,让她多活了大几个月。
可她这心跳,其实是因为谢清霄他……算球。
“我开一副方子先吃着看,若不行再调整。”
大夫蹙眉起身,郑瑛赶紧领着他去写方子抓药,吩咐阿紫好好照看扶玉。
“你怎么来了呢?”扶玉有些疲倦地问了句。
阿紫轻轻坐到床榻边,温柔地替扶玉整理了一下衣衫和头发,盖好被子,低声说:“东家病了,瑛姐要请大夫抓药,肯定不能时刻守在东家身边照顾,小七又是男子,我当然得过来了。”
“铺子里呢?”
“东家这个时候就别担心铺子了,关上一两天不耽误什么,年关的订单都做得差不多了。”
稍顿,犹豫道,“只是咱们的窑坏了,有一批要用窑的点心怕会赶不及产出。”
“我好些就去修。”扶玉艰难道,“好好同人家解释,他们知道咱们铺子里出了什么事,应当会理解。”
阿紫点点头,咬唇半晌,鼓起勇气道:“东家……看出刘二是贼人,告给了官府,不知是怎么看出来的?”
?什么刘二?
扶玉脑子发昏,被谢清霄逼迫出来的清醒逐渐流失,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这怕是谢清霄交代给外界的所谓“罪首”,一个杜撰出来的贼人。
刘二,真是敷衍的名字。
阿紫忐忑不安地问这些,应该是怕她也看出她的不对劲来,胡思乱想。
扶玉扛着病痛恹恹道:“安心,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你好好住在店里,咱们往后再不用男子,问题不大。”
“是。”阿紫忙道,“从前是我想多,总觉得开铺子,若一个男子都无,免不得有坏人抱有歧想,结果反而引狼入室。东家放心,我会看好铺子,绝不再用任何男子,男子靠不住!”
扶玉听这话,先想到谢清霄,又想到万物生,忍不住附和:“说得对,男人都是狗东西,靠不住。”
宅邸之外,谢清霄耳力不凡,将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他乃剑中尊者,仙明神清,自然听得出她们不是在演戏。
短暂验过扶玉,也暂时没发现可疑之处。
如此,她身上妖气出现又消散,应该不是与那狐妖合计应对他的洗脱之计。
她大约真是个凡人,无疑处了。
谢清霄垂下眼睑,看了看自己仍然戴着手套的手。
入夜三更,扶玉服过药,本来睡得昏昏沉沉,却在谢清霄来到时如有所感,猛地睁开眼睛。
帷幔撩开,谢清霄的手还半抬,停留在撩开帷幔的动作上。
扶玉一见他就紧张得呼吸滞涩。
她匆忙坐起来,身上只着里衣,脸庞唇瓣不见血色,墨发披散,眼神警惕。
“你还要做什么。”
倒像是面对一个私探香闺的采花贼。
谢清霄无有不适,淡漠地将帷幔勾好,平静道:“有一件事,如何伪装也逃不过验正。”
扶玉飞快地眨眼:“什么事?”
谢清霄没有回答,他再次扬手,将右手食指放在唇间咬破,淡淡的血腥味送过来,扶玉不自觉地也抬起了手。
“这是做什么……”
问题没问完,扶玉的手腕就被谢清霄隔着衣料握住。
哪怕有布料相隔,他的手又那么冷,扶玉还是仿佛被烫到般瑟缩了一下。
顷刻间,她的食指也被划破,血流出来,她疼得轻轻一抖。
谢清霄将两人流血的位置重合,紧贴在一起,感觉彼此血液交融,扶玉浑身战栗。
她听到谢清霄突兀地轻笑一声。
抬眼望去,就看他嘴角残存弧度,超然而嘲弄地说:“相融了。”
“看见了吗。”
谢清霄慢吞吞道:“相融了。”
……
扶玉比他回答得更慢:“相融了,那又怎样?”
她颇有些茫然无措地愣在那里:“这代表什么?这法子是什么意思?滴血认亲?我们的血可以相融代表什么?你是我爹?还是我是你娘?”
谢清霄难得有什么时候,被人反问得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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