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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水宗山门上空,一张白云为体、灵鹤为饰的百丈云席铺展开来,灵光冲霄,几乎遮蔽了半边天空。
云席首端,云杉真人与云河长老两位金丹真人,各执灵器,盘膝而坐,闭目养神,一身气息深不可测,如渊渟又似古岳。
而在其后,三十余道身影或坐或立,或倒或躺,各个都散发着筑基中期以上的气息。
再之后,便是近百名养气圆满的弟子屏息静候。
“出发。”
随着已经升至本门长老的宁缺一声令下,白鹤仙席瞬间启动,无需催动,左右两排的灵鹤像是活过来一样,从仙席上浮现而出,洁白羽翼掀起清风,在声声唳鸣中,托着仙席往外而去。
看似缓慢,实则速度快到了极致,几乎是每一振翅,就飞出数十丈之远。
江川坐在一处,望着不断往前飞去的仙席,面上也难掩震惊之色。
云水宗居然还有这等宝物。
不说用处,单单是法宝级别的飞遁之宝,在这修仙界中就颇为少见,单论价值还要在守御法宝之上。
而眼前这件名唤“白鹤仙席”的法宝,身为难得的大型飞遁宝物,其价值更是超出寻常法宝不知多少。
“此宝可是当年祖师爷自白鹤洞中所得,为白鹤上人心血之作。”宁缺来到了江川身旁说道。
对于这有些熟悉的名号,江川略作沉思,便想到了曾经看到过的记载。
据门中玉简记载,白鹤上人原是一位散修出身的元婴真人,临坐化前将一身宝物藏于洞府之中,以供后来有缘人所得,其所留诸多宝物就以这件白鹤仙席最为珍贵、玄妙。
只是此宝自白鹤上人坐化以来,便从未再现世过,诸多修士还以为是此宝有灵,随上人而去。
不曾想,早就被云水祖师暗中得来,只是一直不曾显于人前,是以不为人所知。
“祖师能有这诸般所得,看来也是福缘匪浅之人。”江川有感而发。
不仅仅是得了这些宝物,还有登龙祖师这等天人遗泽,哪怕是寿元耗尽,也未曾坐化身死,反而在滴血秘境中保留下了几分神魂,最后又经由登龙祖师之手,送往了他处,未来还另有机缘。
这种种福缘,由不得江川不羡慕。
不过想到自家身上的诸多东西后,羡慕之意才澹去不少。
相比起其他人来说,自己福缘已是厚重,千万不可太过贪心。
“不错,修仙界能留下声名之人,又有几人是福缘浅薄之辈?”宁缺对此颇为赞同,接着便以大师兄地口气教导道:
“等你离开以后,见到更广阔的天地,千万不可小视所见到的任何一人。”
对于这些,江川自然明白,但大师兄既是要说,那他也就听着,时不时地附和一二,让后者好好过了过为人师长的派头,也让两人忆起了往日江川尚未拜入云水宗的一幕幕。
“以后可就只有明峪听为兄唠叨了。”宁缺此时的语气,好像一位须发皆白的耄耋老者。
江川望着大师兄,摸着下巴说道:
“要不,我们打个赌?”
“什么赌?”
“看谁先一步凝结金丹。”江川笑着说道。
听到这状似挑衅的言语,宁缺也来了兴致:
“好,就和你赌一赌,赌注呢?”
“赌注就是十年前,师父那壶千日醉丢失的真相。”江川说起了宁缺为数不多的囧事。
“要是我赢了,师兄你去告诉师父前因后果。
“要是我输了,这口锅小弟就当仁不让地背下了。”
宁缺还以为江川会提起宝物一类的赌注,没成想会是这个,老脸微不可见地一红,点了点头,恶狠狠道:
“这口锅你是背定了。”
“我看还很难说。”江川满脸不信。
师兄弟两人谈笑风生,暗中想上来的同门看到此幕,也很是识相地没有上前,各自养炼精神,等待即将到来的一战。
白家祖地,片刻已至。
“看来,白家也是早有准备。”
望着眼前被层层烟霞笼罩的山谷,云河长老起身以法力查看。
待看到隐藏于烟云下的阵阵杀机后,神色也不由凝重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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