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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绿顿了一下,“小姐,大公子送的这些……也要卖出去吗?”
“卖,怎么不卖?”阮凝玉没有犹豫。
她都决定跟谢凌再无交集了,又何必留着他的东西?何况,她需要银子傍身。
春绿明白了,但她从里头掏出一首饰盒,打开一看,面露为难,“小姐,大公子亲手给你打磨的这支簪子,你也要当了吗?”
阮凝玉看过去,便见这是谢凌送给她的那支海棠玉簪,通体是和田玉。
阮凝玉摇头。
虽然是由和田玉支撑的,但谢凌的手艺并不精湛,只怕卖出去别人也不会收,或是只能贱卖,倒浪费了这么好的一整块和田玉。
阮凝玉又看到了箱里谢凌先前送给她的那株红珊瑚树。
上次卖过一回被男人发现了,阮凝玉面色不自然,这次便不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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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她要离开谢府的时候,就将它留在海棠院吧。
春绿清点好小姐要当卖的东西,便寻个日子,登上马车去京城里几家靠谱的当铺。
春绿办事,阮凝玉每次都很放心。
太子慕容昀被废,过去倒向杜家的都开始在背地里另投“他”主。
一下便没了慕容昀和荣王两个竞争对手,这下安王和陈王都坐不住了。
背地里,安王陈王小动作不断,朝廷水下暗流涌动。
安王背着父皇不断拉拢朝臣,而陈王则又请了几位幕僚在府中。
而朝臣则更偏向安王,只因慕容晟乃陛下长子,立下过军功,勤勉好学,品行那是不用说的。再者安王的母妃乃陛下身边的老人了。如果不是慕容昀的话,当初这东宫之位便合该是安王的。
而安王蛰伏多年,也是许多老臣心照不宣的属意之人。
慕容晟今日上早朝,便听到了一些朝臣在角落里夸赞自己酷似明帝,父皇该将他立为太子的私语。他面上不显,内心却一阵痛快。
从小,自慕容昀出生起,所有人的目光只会停留在慕容昀的身上。无论他付出过多少努力,也没人看他一眼。
可那病秧子凭什么压在他一头?慕容昀那身子,去上早朝都要怕他会不会晕倒在殿上,这样的人又何德何能将来统治他们的国家?
自己多年隐忍,终于等来了这一天。
慕容晟从小都在渴望证明自己。
而现在,证明自己的时刻到了。
慕容晟目光阴狠,他心里恨明帝当初将慕容昀奉为太子,但入宫还是与明帝父慈子孝的。
待服侍完父皇走出宫殿,已是黄昏。
慕容昀下了台阶。
废太子诏书颁布之后,万贵妃和秦王那边却鸦默雀静,这般反常,倒让他心里特别不安。
更奇怪的是,他今日在早朝上因办好了差事,树立贤明之名,竟被父皇当着文武大臣的面赐了他金印。
慕容晟瞬间踌躇满志了起来,他现在手握北平军权,大多老臣坚持立长。而慕容深此刻不过是个武职中尉,每日干的不过是巡逻京城治安的活,到现在连四书五经都读得不太全,这样的货色,怎配与自己相比?
按往日情形推断,秦王党羽早该捧着近日搜罗的桩桩件件,急不可耐地出列弹劾,怎的今日金銮殿上竟无一人发难?
慕容晟觉得不对劲。
他忙叫心腹过来,沉脸,“可查到了?秦王最近可有什么反常?”
“秦王每日不是带着人巡逻,到护城河那边转一圈,要么便与万家小姐去逛庙会灯会,倒没什么异常的。那日我听茶肆的人说,秦王为了给万小姐赢只走马灯,还跟人打了起来,被殿下手下的人给弹劾了。”
慕容晟听了,却是笑了,目光尽是嘲讽,他这个七弟,看来还是稚嫩了一点。
心腹说完,顿了一下,“不过,探子倒是递了密报,说是秦王殿下最近派了一批人马急急忙忙地往山东赶去,也不知所谓何事。”
山东?
慕容晟问:“近来山东可什么事?”
心腹摇头。
最近山东太太平平的,慕容晟就没放在心上,转头又去宴请朝中大员去了。
初八,乃谷日,这天不能吃生的谷物,阮凝玉跟表姐们去庙里进香祀星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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