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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普通通,不起眼,装潢和其他的玩具店毫无区别。
但这宝石碎屑就是停在了这家店的门口,等着有人走上前把店门拉开。
“为什么是这?”在将要行动之前,满肚子疑问的中原中也先一步反手拉住了打算上前的夏花。
于是小姑娘偏过头,宝蓝色的双眸里盛着一潭迷惑不解,她歪了歪头,金灿灿的头发从她的肩头滑落,她微微鼓了鼓腮帮子,脸上明晃晃地写着‘哪有什么为什么’一类的困惑,不过下一刻,她还是乖顺地解释道:
“因为熊先生在这。”
此刻,中原中也明白了,要想在短时间里明白夏花的脑回路,想让她解释清楚这一切,实在是太强人所难了。
意识到探求真相之路任重而道远的中原中也叹了口气,没再继续追问下去,随即松开了拉着小姑娘的手。
没了束缚的夏花却没有立刻去开店门。
她玻璃珠子一样的眼睛骨碌碌转了两圈,手指揪着自己衣袖的边缘揉-捏,她看着中原中也的脸,依稀觉得他的表情似曾相识,却不知道在哪里见过。
她蹙着眉头想了半天,无果,浮在半空中的宝石碎屑不耐烦地散开又重组,夏花抿了抿唇,又解释道:“因为熊先生选择了这里,也许是因为他喜欢这里的某个玩具熊。”
说完,她大概是觉得自己说得很有道理,笃定中原中也不可能不明白而错把他脸上的思索当成了了然,于是放心地转过了身,伸手拉开了面前的门把手。
浮在半空早就等得不耐烦的宝石碎屑在此刻一股脑的冲进了店内,在货架里横冲直撞,转眼间没了影踪。
中原中也用心记下了宝石碎屑消失的地方,跟在夏花身后进了这家店。
玩具店门上挂着的风铃一摇一晃发出泠泠声,他抬眸,视线颇为提防地打量了周遭一圈,在柜台后面玩手机的店员听到声响,抬眸瞅了他们一眼,复又兴致缺缺地垂下了头。
这大概是这家店门可罗雀的原因之一了……不过玩具店的确也赚不了几个钱就是了。
中原中也这么想着,复又把视线落在身前的小姑娘身上。
她此时突然也没了动作,双手背在身后纠纠结结,被她身后的中原中也看了个正着,他疑心是不是碎屑溜的太快,让她没看见它们的归处,正打算开口告诉她宝石消失的方位,但小姑娘却先一步转过头,朝它露出一个不好意思地笑:
“昨天我怕它被哥哥撞见,就把它丢在了家里,它现在也许在假装生气,所以我最好等一下,让宝石去哄它。”
让宝石去哄它?
这实在有些匪夷所思。
中原中也皱了皱眉,但直觉告诉他最好不要多问,毕竟问了也没用,今日发生的古怪事件已经够多了,他甚至开始觉得也许自己不适合来探究花鸟院夏花能力。
他有的时候得承认,自己不是很擅长这种过分依赖脑力的活动。
想是这么想,但他却还是机敏地抓住了关键。
哥哥。
中原中也又一次在花鸟院夏花的口中听到了这个词。
她的哥哥,花鸟院春雨,昨天晚上她说他已经死了,但他今早一查,这男人还活得好好的,还像个护卫一样跟随在他父亲身后。
而如今,她又说,她离开大宅的时候不能让花鸟院春雨看见‘熊先生’,但她离开大宅的时候,大概是昨天傍晚,按这话说,花鸟院春雨在那个时候也该是活着的才对。
既然花鸟院春雨在她离开大宅的时候也是‘活着的’,那夏花又为什么要说他死了?
他觉得很奇怪。
但他不觉得夏花是喜欢撒谎的人,她也没必要向他撒这种无意义的,一戳就破谎。
中原中也想不通,一贯的经验告诉他,想不通索性就暂时不想。
放弃头脑风暴的中原中也呼出一口气,看着小姑娘抿着唇的精巧侧颜,又偏头看了一眼没有给他们分上一点注意力的店员,开口道:“那你什么时候才去找熊先生?”
说着,他又顿了顿,在此刻,他想起某些不知名的童话故事,于是又补了一句:“你听得见他说话吗?”
夏花闻言,瞪大了她玻璃珠子一样的眼睛,她摇了摇头,金色的碎发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她鼓了鼓腮帮子,很理所当然地说道:“他现在还是玩偶,怎么能说话呢?”
她说着,抬手,微微泛红的指尖戳上软嘟嘟的脸颊,做出一副思考的样子:“不过我能感觉到熊先生的内心,我觉得,差不多可以了吧……”
她说完,又略略等了一会儿,才蹦蹦跳跳地跑向货架后头。
在中原中也跟着她钻进去之前,她已先一步退了出来,双手抱着快有她高的超大号大熊玩偶,往中原中也面前一送,献宝似的把这玩具熊送到了他面前,一面说:“这就是熊先生啦!”
中原中也上上下下把这只玩具熊打量一番,犹犹豫豫地伸手抓了抓玩偶的熊掌,左看右看,这玩具熊依旧是玩具熊,没有任何特别之处。
他难免困惑地皱起了眉,又不好意思问,最终只抬手挠了挠后脑勺,指了指收银台,道:“那我们去结账吧。”
夏花看了看手上的玩具熊,又看了看中原中也,一副有话想说却说不出的模样,但最后,她还是挪着步子把玩偶放到了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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