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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铁军和小柳上车走了,王燕南站在门口目送。
“燕儿,这人谁呀?”一个瘦叽格拉额头狭窄头发有些花白的中年男人走到王燕南身边,问了一句。
“张铁军,你不知道?”王燕南扭头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我应该知道吗?”男人抬手抓了抓头皮:“张铁军?干什么的呀?有点耳熟……那个部队歌唱家?唱歌儿唱成少将的那个。”
“他可不是因为唱歌儿提起来的,那可能吗?”王燕南撇了撇嘴:“以后你们要是和他接触记着尊重点儿,你们惹不起。”
“这么尿性?”
“他也就是太年轻了点儿,”王燕南说:“平时多看点新闻联播,我告你,最年轻的,有实无职的国副,懂了么?”
中年男人顿时失了色:“靠,丫这么能?谁家儿的呀?”
“人家起来可不是靠长辈儿,是真能,硬实力懂吗?功章垛起来的。出去别乱传啊,闷着点儿。”
“得嘞,有您话儿就成……能认识认识不?”
“看样儿他挺喜欢国画儿的,你淘摸淘摸,以后总有机会贴一贴,他这人特局气。行了,你在这搓一顿儿不?”
“那肯定要搓一顿儿,五星级呢,平时我可舍不得。”男人笑起来:“您忙,我自己进去。”
“德行。”王燕南夹了他一眼:“马老四我跟你说啊,嘴上把点门儿,你丫就一碎嘴子忒讨人厌造吗?”
“成,我改还不行吗?我进去了。您忙着。”马老四呲着大牙笑了笑。
“嗨,别把你那些老炮儿往我这儿弄。”
“您擎好吧嘿。”马老四摆摆手进去了。
他在餐厅里转了一圈儿,嘿嘿一乐,跑到一边去打起了电话:“嘿,嘛哪?长城,自助大餐,甭说我没告您嘿。”
“麻哪?来长城嘿,海鲜自助,管饱儿。”
……
“你真舍得,我都心疼了。”小柳一只小手在张铁军身上掐呀掐呀的不停:“一百七十多万就这么没了,就这么一张纸,哪值了呀?”
“这是艺术。”
“哄鬼去吧你,要不是她长的确实不咋的我都感觉你是想花钱泡人家。真不值。”
“这个值不值啊,就得怎么看了,”张铁军摸了摸放在一边的画轴:“先说原来挨饿那些年,这东西也就是引个火。
但是,换个角度,经过这么多年,战乱,饥饿,纷乱,各种运动,它们还能完好的保存下来,这本来就是一种奇迹。
这是历史的传递,或者说历史存在的证明,它们就是历史。这么一想,是不是就感觉它们有点值钱了?”
小柳撇着嘴看了看张铁军,指了指画轴:“它?它是哪朝的?”
“它呀?”张铁军笑起来:“它是当朝的,创作那会儿咱们和十几国联军打的正热闹呢。”
小柳眨眨大眼睛:“抗美呀?那也没几年呐,那它怎么就值这么多钱?”
张铁军扁了扁嘴:“因为作者已经去世了。”
小柳并不知道那个名人画家只有死了作品才会值钱的传统,所以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人死了画就会值钱,扭过头去不想理张铁军了。
张铁军看了看画轴,他在想,如果白石老人他们,再往远一点说,唐伯虎他们,如果知道以后自己的作品能卖到多少钱,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要知道唐伯虎当年拼命写字画画,连特么个温饱都保证不了,世界上挨饿受冻遭了一辈子罪的画家更是数不胜数。
“这东西拿回去得怎么收着?”半晌,小柳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声。
“就挂着呗,挂客厅。咱家客厅那面墙正好有点空,这幅画我还挺喜欢的。”
“就,就,就,就,就挂,挂客厅?”
“昂,那挂卧室?那也不合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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