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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献一手提着袖子,挥笔先在宣纸上勾勒出一条从南往北流淌的黄河河道,再在河道西边勾勒出青峡县一带远近分布的几条主渠以及分散在主渠道上的几十条小渠。
狄献:“这一带平原干旱少雨,自古便有百姓开挖大大小小的渠道引黄河水灌溉农田,然而这些古渠开挖之时距今最短的也有四五百年,随着黄河河道变迁、战事频发,很多渠道都因无法及时引水而惨遭废弃。丰延渠便是一条主渠,渠首离黄河河岸已有八里之遥,且此处黄河河段水流湍急,并不适合挖渠续接。”
赵璲指向丰延渠渠首下游的一处位置:“所以令尊提议在这里开挖新渠,再朝北延伸渠道与丰延渠相连。”
狄献:“正是。”
说着,他在这处黄河河道中间画了一处狭长沙洲,解释道:“这里河道较浅,沙洲将河道分成东西两股之流,我们只需要在西边修筑一条长三百步左右的拦河坝,便可将河水引入新渠。家父亲自丈量过几十次,新渠长约四十里,丰延渠古渠长两百一十里,召万人劳力费半年工期便可挖好新渠、疏浚堵塞废弃的古渠,假使现在动工的话,入冬前便能全渠竣工,明年开春便能引水灌溉这一带近四万顷农田,一举解决当地百姓贫苦,且为朝廷新增一处产粮重地。”
赵璲沉默片刻,道:“这些令尊在递给朝廷的折子里都曾提起,你可知道哪些他不便在奏折中提起的细务?”
奏折长度有限,当年的狄雍只能挑最紧要的说。
狄献回想老爷子病逝前常常重复给他讲起的修渠细节,继续给惠王讲渠口处修建的进水闸、退水闸、滚水坝等必要的工事。非农时渠首是关着的,并不需要拦截黄河之水,到了需要灌溉的时候再打开进水闸,让河水流通整个渠道。
狄献还讲了整条渠道各处分水闸的配置,如此既能引水灌溉农田,又能在黄河河水泛滥时利用渠道防洪。
赵璲看过狄献的殿试考卷了,在中榜的三百多名贡生中,狄献的文章平平无奇,但此时说起修渠之事,狄献如数家珍滔滔不绝,眼中带着一种灼热之光,隐隐让赵璲在他年轻的面孔上看到了另一位五旬年纪的狄姓老者。
赵璲相信,狄献是最适合继承其父修渠之志的人。
最后,赵璲问:“如果我有办法调你去青峡县,你可有把握修好这条新丰延渠?”
狄献闻言,跪地道:“真能得此机会,小生愿以性命担保!”
狄献离开后,躲在侧间听得稀里糊涂又莫名心潮澎湃的姚黄立即跑了出来,凑到狄献留下的河道渠道图前,让惠王爷对着图再给她讲一遍。
赵璲乐意为王妃效劳。
有了图果然一下子就好理解了,姚黄感慨道:“想必狄雍大人去世之前就存了让儿子继承他遗志的念头,才会把狄献教得这么好,自己也能独当一面。”
赵璲:“也要狄献有天分,如果他只是死记硬背不求甚解,修渠这种大事他便承担不起。”
姚黄还是替到死都没能完成这项大功业的狄雍惋惜:“这么厉害的一个人,怎么快四十岁了才考上进士?”
赵璲道:“文武皆有纸上谈兵,会试、殿试只是天下学子踏入官场的第一步,后面官职能升多高还要看他们理政的实干,各朝都有一生碌碌无为的状元榜眼探花,也有从知县小吏一步步升上来的栋梁之才,实干、机遇,有时缺一不可。”
姚黄笑道:“狄雍有才却没遇到好机会,狄献才刚要入官场就遇到了愿意给他施展才干机会的惠王殿下,便是他的造化。”
赵璲垂眸,道:“还不一定能成,我只能尽力。”
姚黄从轮椅后面趴到惠王爷的肩头,歪着脑袋看他:“成与不成,王爷在我这里都特别厉害!”
谁能凭借一个姓就记起六年前的一桩工事提案呢,谁又愿意为此去翻几年前的旧折子去确认这工事到底可为不可为?
是惠王爷啊,一个虽然残疾了却依然把天下民生放在心里的惠王爷。
次日上午,连着忙了一个多时辰后,六十多岁的工部尚书严纶实在是腰酸,穿着一身紫色官袍来到院子里,一边晒着日头一边伸展胳膊活动筋骨。
正扭着腰,忽然瞥见惠王爷身边的青霭公公朝他招了招手。
惠王有事找他?
严纶很稳得住,一边扭着一边慢慢走了过来,仿佛只是碰巧逛到了这边。
青霭低声道:“王爷请大人过去一趟。”
严纶便来了惠王爷的公房。
青霭守在外面,飞泉在里面的休息室,书房只惠王爷一人。
赵璲免了严纶的虚礼,将他面前的河道图转向推到书桌对面,示意严纶来看。
六年前的工部尚书也是严纶,虽然重修丰延渠的工事提案当年因为种种原因被否了,他也因为六年来一直都在忙碌没能想起这事,可当惠王爷将这张河道图推到他面前,严纶一眼便记了起来,错愕地看向惠王:“王爷怎么突然翻出这个了?”
赵璲:“今科有位三甲同进士名狄献,我无意听人提起他的父亲是狄雍,偶然记了起来。”
严纶沉默须臾,接受了惠王爷口中的“偶然”,问:“王爷是想让工部重批此案?”
赵璲:“是,只当大人想起的狄雍,由大人召见狄献再考验一次他的修渠之才,若大人觉得他可用,再由大人去皇上面前替狄献谋得青峡县知县一职,若父皇应允,大人便无需提到我。”
严纶看着惠王爷淡泊名利的平和面容,心里忽地有些难受,多好的一个储君之才,如今腿都废了,想为朝廷献策却还要顾忌着不与康王、庆王争锋。
严纶明白惠王爷的苦心,却道:“狄献才刚刚考中同进士,光工部的官员都不会服气让他接这么大的工事,再加上修渠治河历来都是贪银的好机会,吏部、户部肯定都想举荐自己人,独臣一人,恐怕难以成功举荐狄献,且臣也不放心他,修的好当然没事,花了银子却没修好渠,谁替他担责?”
赵璲:“你只管举荐,若朝议时有分歧,我会替你说话。”
第114章
十七殿试发榜,二十一永昌帝会赐下闻喜宴宴请新科进士们,二十二吏部便会对二甲三甲进士们进行铨选。
受惠王爷所托,严纶最好在闻喜宴前向永昌帝举荐狄献,如果永昌帝也觉得狄献合适,便可在闻喜宴上亲自询问狄献修渠之法,为狄献接管丰延渠的工事造势。
工部事务繁忙,十八上午惠王爷才找上他,白日严纶没空去见狄献,黄昏回府让小厮去狄献下榻的客栈找他,说什么今晚也要把狄献带过来。
狄献正要出发去赴同科进士们的宴席应酬,一听是工部尚书,猜到惠王爷替他打通了门路,便托何文宾替他跟同科们告声罪,当即跟着小厮走了。
别的二甲三甲进士都在巴结吏部官员希望能够留京,狄献家中拮据没银子走这条路,有银子他也会求吏部放他去青峡县或临县做知县,如今天降惠王将这个机会送到他手里,就算吏部尚书今晚请他吃席,要给他一个比状元郎还好的京官,狄献也去定了工部尚书的严府。
夕阳如火,狄献看着地上他长长的影子,边走边回忆起了父亲。
父亲去世后,狄献曾奉父亲的遗愿远赴青峡县,将父亲的一缕白发埋在父亲亲自选好的新渠渠首一侧。父亲说,如果抱憾之人死后的魂魄真的会留在人世,他的魂魄便会被这缕白发牵引而来,父亲会一直守在黄河岸边,直到新渠修好为止。
那一年,狄献沿着父亲选定的新渠渠道走了一遍又一遍,也亲自查勘了丰延渠那些几乎废弃的、堵塞的数十条旧渠道,一条条蜿蜒的破败渠道像是化成了老父亲脸上的皱纹,深深刻印在他的脑海。
如果能得偿所愿,到了青峡县狄献还会再走几遍,等新渠、旧渠都修好了,他会把父亲的白发挖出来带在身上再走一遍,高高兴兴地送父亲最后一程。
严纶可比惠王爷话多,瞧着也亲切,见到狄献后先问了问狄献家中的情况,得知狄献今年二十八了,已经娶妻生子,上面还有一个放弃科举一心一意做教书先生的秀才大哥、一个连秀才都不想考专心种地的二哥,老母亲与老父亲前后脚离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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