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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4章（第1页）

第384章

有些话终究不适合现在说出口。

......

天刚蒙蒙亮，浓雾久聚不散，依稀可见树冠的轮廓，清脆的鸟叫声在这静静的冬日清晨显得格外响亮入耳。

张奶奶刚牵着孙子来林家干活，看见门口头发都挂霜的秦卫海吓了一跳。

“哎呀妈呀，这咋有个人？”这怪人，不会在这里等了一夜吧？

秦卫海几乎是一夜没睡，天还黑黢就爬出被窝穿戴整齐来了林家门口等着，他僵直着身子让开路，冲着张奶奶微微颔首打着招呼：“婶子，我来找林东家。”

张奶奶哦了一声，掏出钥匙打开院门后带着秦卫海进了院，丢下一句：“林东家可能还在睡着，你坐厨房门口等会也行。”

说罢，张奶奶从怀里掏出一块烙饼，让小孙子李蛋蛋坐在厨房门口等着，她便开始烧水洒扫院子。

人勤快，干活也利落。

秦卫海等了三刻钟，东屋的门开了。

张奶奶端着热水进去后，不一会便喊着秦卫海进去。

林初一抱着林小七坐在炕边，她则端着一碗肉蛋羹喂着小家伙。

如此寻常妇人的作态，秦卫海真的很难把她和造反联想到一起。

林初一微微浅笑着问：“秦叔是有什么急事吗？这么一大清早就来了？”

秦卫海忍不住上前一步，顾忌的看了一眼窗外，又看向林初一低声问道：“林东家，你、你是不是......”存了造反之心？

一句话如鲠在喉，让能言善辩的秦卫海实在说不出口。

万一没有呢？岂不是他瞎揣摩？

可若是有，被自己看穿了，林东家会不会赶走自己这一族的人？

“我怎么了？”林初一挑眉反问。

秦卫海深呼吸一口气后，鼓起勇气开口，压着嗓子询问：“东家可是想在这石子坡自立为王？”

这样的话，比起造反要更容易接纳的多。

“自立为王？秦叔从哪里看出来我想造反？”林初一吃了一惊，瞬间哭笑不得。

天可怜见的，她还真没这么想过，只想要守护好李家村人，在这石子坡过世外桃源般的生活，吸纳流民也不过是想要更多的劳动力，贮备力量，顺便赚取感恩值。

她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自保，咋可能造反。

“村口建造城墙城门，乃是违制建造，吸纳灾民囤积私兵，种种迹象都不像是寻常人能做出来的事情。”秦卫海平静的分析，“现如今外面民不聊生，北疆十二县已经全部溃败，西羌大军已经集结人马，最迟年前就要和天武大战一场，而在内储君之位一直空悬，宸王燕王斗争分裂，内忧外患，这样的朝廷也不值得人去效忠挽救。”

林初一指着自己：“所以秦叔觉得我做这么多就是为了造反？”

秦卫海点头，“难道秦某猜错了？”

林初一噗嗤一笑：“那还真是猜错了，我现在只想守护好石子坡的一切，让我和弟弟们过上舒坦的日子小富而安就可，造反之事我根本没想过，若说囤积私兵，那也只是我为了在这兵荒马乱的岁月寻求自保的能力而已。”

秦卫海不知为何，一颗激动的心听见林初一的回答后竟然有些失落。

原来不是想造反啊！

林初一看向秦卫海，忽然又冒出一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如果有朝一日这朝廷容不下我，或许我可能会走上秦叔所说之路！”

秦卫海心头一颤，瞪大眼睛看着林初一。

林初一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试探着问：“不知道秦叔愿不愿意做我的左膀右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