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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只有赢得了爱丽丝游戏的蔷薇少女才会成为Alice『完美少女』，可以再一次见到父亲大人。”雏莓转过身把脸埋进芦屋花绘的衣服里，不情愿地闷声回答了藤丸立香的提问，“爱丽丝游戏就是七个蔷薇少女互相争夺彼此蔷薇圣母的战争——赢家会获得全部的蔷薇圣母。”

当集齐七组Master和Servant时，圣杯战争就会开幕，直到只剩最后一组之前战争不会结束——而最后的胜者才能捧起圣杯，那是给予胜者的奖品。

“虽然我知道七这个数字对于神秘侧有着很重要的意义，甚至被称为神圣的数字……”藤丸立香看看饴村乱数又看看芦屋花绘，无奈地叹了口气，“但我可没想过这种互相争斗的仪式规则也都是七组参与者啊。”

——小圣杯收容死去的从者的灵魂，在最后成为圣杯战争胜者的奖品；而需要蔷薇少女互相争夺的蔷薇圣母显然应该也是可以和人偶的灵魂画上等号的东西，爱丽丝游戏的胜者获得全部的蔷薇圣母，就像是保管已死从者的灵魂的小圣杯那样。

在把眼前的人偶和时钟塔的创造科『巴鲁叶』联想到一起的时候开始，哪怕藤丸立香心底显然清楚眼前的这几位显然都来自完全不同的世界，但她还是下意识用当初埃尔梅罗二世在第四特异点中为她解说弗兰肯斯坦的说法来理解眼前蔷薇少女的存在。

维克多·弗兰肯斯坦，瑞士籍魔术师，隶属于创造科『巴鲁叶』——巴鲁叶雷塔以追求『究极之美』来达到『根源』——而对于弗兰肯斯坦博士来说，属于他的『究极之美』，正是将造人这一属于神的奇迹以人的方式再现。

上帝造人，用尘土做了亚当，然后取亚当的肋骨变作夏娃——而弗兰肯斯坦的计划是让他的『夏娃』生下『亚当』。

尽管人造人·弗兰肯斯坦甚至被兰瑟梅罗评价为是连世俗意义中的『弗兰肯斯坦』比起来都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作——但在第四特异点里亲眼见过，甚至主动选择了唤醒弗兰肯斯坦的藤丸立香却不得不承认，哪怕有着这样的评价，弗兰肯斯坦仍代表着一种『究极之美』的形态。

——那个几乎被全世界恐惧着的人造人少女，毫无疑问是美丽的。

——哪怕她其实只是尸体断肢的拼接，在电气的作用下获得了生命的人工生命体而已……也仍旧美得惊心动魄。

“Master！？”查理曼又一次实体化出现在藤丸立香的身侧，难得面露担忧地看着她，“你的脸色看上去很差劲……是想起了什么吗？”

“不，我只是想到了——创造完美的少女这个目标……我明明听过不止一次了。”藤丸立香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眼前浮现出不同的景象交错重叠，“但创造被创造出的她们……至少在我知道的范围里，目前是没有成功作的。”

“就算再算上蔷薇少女——爱丽丝游戏的存在就证明了她们被创造者认定为失败作的事实。”

“也就是说，爱丽丝游戏的胜者，会成为真正的成功作。”

维克多·弗兰肯斯坦博士想创造出完美的少女，花费了两年时间，但创造出来的是连哭泣都做不到的人偶；伊泽路玛的黄金姬与白银姬将天体的运行引入人体，经由数代传承的调律魔术创造出重现至高之美的可能，然而却还是失败了。

——弗兰肯斯坦博士使用了尸体的断肢拼接创造他的『夏娃』，结果最后却创造出了让他自己都感到恐惧的怪物，以夏娃为蓝本『概念』创造的机械人造人成为了连整个世界的印象深刻的怪物，已经偏离了魔术师追求『究极之美』的道路。

——双貌塔的伊泽路玛，用太阳和月亮的运行与黄金姬和白银姬进行同调调律，践行着他们“以人之身重现至高之美”的道路，然而黄金姬的死亡和双貌塔的轰然倒塌都意味着他们的一切都在那一刻戛然而止，连家系存在的必要都不再拥有了。

蔷薇少女的制造者不知道用什么方法让人偶获得了生命——蔷薇少女显然不是魔术协会里人体仿造的人偶师流派，也显然不是阿特拉斯院里直接创造生命的类型；然而，当藤丸立香又一次看向雏莓的时候，她那双金色的眼睛里映出了属于蔷薇圣母的光芒。

——『我的女儿们啊，我深深地爱着你们。』

——！！！

“诶！？”芦屋花绘惊讶地睁大了双眼，“这是……什么意思？”

“不出意外的话，红之阵营的成员应该就是七位蔷薇少女——其他的阵营可没有人偶在哦。”藤丸立香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无视掉自己之前听到的声音，面不改色地将目光从雏莓的身上移开，“但是，既然这次有阵营存在——我有不好的预感啊。”

“不会是二十一组一起抢最终胜利吧。”饴村乱数看看站在边上的两人，略显微妙地移开了自己的视线，“要是这样的话——虽然说不管是哪个阵营，最后肯定都会发生内战，但是前期肯定需要同阵营的协作……我不是很喜欢和不认识的人合作呢。”

“我们现在的问题应该是其他人在哪里。”藤丸立香无奈地叹了口气，做出了暂且不要在这里发生战斗的决定，“如果只有我们三组的话，人没到齐，不管是哪一边的战场都没达到可以宣布开幕的条件——最少也得其中一个阵营凑满七组才能正式开战，所以我们还是暂时合作找找看离开这个花园的道路吧。”

阿斯克勒庇俄斯平静地撤掉了结界，退到饴村乱数的身后，表示自己没有阻拦任何一组的打算。

“那个……我觉得，红之阵营可能就差我和雏莓了？”芦屋花绘抱着雏莓，看着准备转身离开的藤丸立香，“因为蔷薇少女根据创造的时间存在排序——第一到第七人偶。雏莓是第六人偶，而第七人偶哪怕是同为蔷薇少女的雏莓都没有见过她，所以无法判断她的情况……”

“我想，红之阵营的第一到第五人偶组，说不定早就已经见到面在等人了……”

“那就抓紧想办法出去——这个空间很奇怪，就算是经历过数次爱丽丝游戏的蔷薇少女也会对这地方感到不安吧。”藤丸立香停下脚步，回过头看了身后的几人一眼，“毕竟，无论如何，这里都算不上是你们过去熟悉的战场。”

“尽管很像，但绝对不是同一个地方。”

藤丸立香领头，一言不发地径直向前走去——在这样的情况下，一行人几乎是一路畅通地来到了花园的出口，再也没有进过除了之前对谈的那条死路之外的死路。

查理曼看着众人顺利到达花园的出口，下意识就发出感慨：“我家的Master的强运还真是神奇啊。”

另外两组虽然多少都因为看到出口而感到了轻松，从而走到了藤丸立香的前面，但他们却不约而同地在出口处彻底停下了自己的脚步。

“那是……什么？”

最后一个走到出口的藤丸立香抬眼看向出口——最先进入视野的是近在咫尺的巨大城堡，那座城堡只看一眼就足以让所有见过它的人承认这是与爱丽丝的故事相称的属于红桃皇后的城堡；然后，她发现了笔挺地站在出口处的拄着手杖，穿着黑色燕尾服的白兔。

“欢迎来到红桃城堡——黑之阵营的Caster组、白之阵营的Saber组，还有红之阵营的第六人偶组。”白色的兔子就那样站在他们的面前，声音明显传入了他们的耳朵，然而白兔却从未动过自己的嘴巴，“其他的参与者已经全部到齐，正聚集在城堡的宴会厅中等待你们的到来。”

“虽然你们是最后一批到达的参与成员，但万幸你们没有迟到。”白兔看了眼自己的怀表，转过身向着城堡的方向走去，“迟到的后果，可是非常严重的——跟上来，我会带你们去宴会厅。只有当二十一组人齐聚的时候，这次的战斗才可以掀开帷幕。”

藤丸立香率先踏出花园追上白兔，饴村乱数也紧随其后；而落在最后的芦屋花绘抱紧了怀里的雏莓，却在出乎意料地听到了雏莓放轻了声音的一句话——“那是……爱丽丝游戏的监督者……是父亲大人的朋友。”

“对了，自我介绍一下吧。”白兔突然停下脚步，转回头看着身后的六人，红色的眼睛里带着些奇怪的笑意，“我是监督者·拉普拉斯之魔——仅限这一次，你们也可以用Ruler『裁定者』这种方式来称呼我。”

“我会在这里见证胜者的诞生——虽然过去的战斗被允许不择手段，但在这一次的战斗里……轻视规则『Law』的话，可是会迎来比战斗失败更加惨烈的结局的。”拉普拉斯之魔摆出噤声的手势，“这是我唯一的好心的提醒——毕竟那个人是我的老友，我多少还是要照顾一下他的女儿们的。”

——规则……不是Rule，而是Law『法律』……

藤丸立香下意识仰起头看向那座巨大的城堡，玫瑰花园里从花朵上滴下的红色油漆在这一刻又闯入了她的脑海之中——毕竟，说到爱丽丝，还有法律的话，那就是……《红桃皇后的810条法律》，一旦违背就会被皇后下令斩首的残酷法律。

——看来这次的麻烦，远不止三阵营的问题啊。

第86章

宴会厅内却不是藤丸立香猜想的三张长桌，而是一张被三阵营的色彩等分了的巨大圆桌，椅背的色彩也昭示着三阵营的不同——跟着拉普拉斯之魔踏进宴会厅的第一时间，藤丸立香就将三阵营已到达宴会厅的成员全部收入眼中。

——新A组还真是一个不漏地都被打包过来了。不过，唯一的好处大概是他们处于同阵营，总还是能找到制定回收圣杯计划的机会的。至于另外的两个阵营……与其说是几乎没有一个认识的人，还不如说是没有一个是魔术师，显然也都是其他世界的人啊。

被拉普拉斯之魔最后带到宴会厅的三组人顶着所有人的目光坐进自己对应的位置——黑之阵营的饴村乱数虽然看起来是会不看场合说话的那种人，但眼下却一言不发地看着拉普拉斯之魔；红之阵营的芦屋花绘虽然满腹疑问，却也抱着雏莓安静地先选择了落座。

至于藤丸立香——她则是面不改色地假装自己并不认识新A组的另外六人，在白之阵营的七个席位中唯一一个空着的座位，也是代表了剑之骑士『Saber』一组的席位上坐了下来，将十指交叉在面前，锐利地盯着自称为Ruler的拉普拉斯之魔。

“终于，三个阵营的所有成员在这里聚齐了。”拉普拉斯之魔抬手抚上自己的胸口，优雅地对宴会厅里的所有人欠了欠身，“但在这次的战斗开始之前，我们还需要进行两个环节的准备工作。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