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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苍白之痕（第2页）

虽然在人的视角望去依旧是那副苍老的样子，但在他的眼中，此刻的对方的身上却有一道淡淡的虚影，那才是他早已无比熟悉的那道身影。

青蓝色的发丝在脑后飘浮着，样式奇特的双角兜盔遮住那张面孔，身着白金色的长袍，身上弥漫着一种高雅和智慧的气息。

曾经的神使，埃皮索。

“是，我来了。”千干达心情复杂的感慨着，他低头看着自己，似乎依旧能看到那套曾经永不离身的黑色装甲。

“门，再度出现了，这一次，它同样创造了两位部将，现在在城市中肆虐的那位画家只是其中之一，还有一位至今仍潜藏在暗处，我也只能略微感知到一份不详的气息。”

“那些人并不清楚，若不能将两者一并清除，即便是动用那份手段也只能迎来更多的绝望，甚至可能画家也在等着人们使用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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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门凝视着远方，看着一个个人类如待宰的羔羊被杀死，大笑的画家带着自己的兽群开始了进食，那是比他昔年更加疯狂的行为。

“..........你要怎么做，背叛那道门吗？”

身后传来略带几分生疏的冷淡话语。

萨门的脸上忽地露出自嘲的表情。

“背叛.......我又有什么资格背叛，只是它暂时无空理会我，一旦被注意到，我哪怕再怎么不愿，也会被强行控制着去做什么吧。”

“这份短暂的自由也要迎来结束了，那位死神也快要撑不住了。”

“..............既然你知道，那么就把下面的那些人类献祭掉吧，作为你投靠的诚意，门想必也不会追究你的责任。”

千干达的声音越发的森寒，甚至逐渐恢复到了过去身为‘龙将’时候的冷肃口吻。

“在过去，曾被门接纳的南格洛背叛了，我们才不得不选择暂时用这副躯壳活着，但现在，在门即将降临的现在，人类的身份已经对我们是一种拖累了。”

“那么，就必须要消除掉才行，如何你无法下手，那么便由我来——”

“龙将，你对要塞中你的那些下属下手了吗？”萨门突如其来的提问打断了千干达的述说，而且它还是用过去的那个称呼呼唤着对方。

“..............当然，无论是谁，我都平等的给予了他们一次选择，只要选择投靠就能活下去，只是没人接受罢了。”

“那么，你杀死他们了吗？”萨门静静的听着，然后询问道。

“...........以我的兴趣，并不会特意去确认对方的死活，不过，我确实都给了他们一击。”千干达手臂一震，单手伸出，一道带着旋转枪头的黑色铁棍便出现在手掌之中。

“用这柄‘茶罗迪魔枪’捣毁他们的心脏。”

“现在，告诉我你的选择，视情况而定，我不会排斥出手的方式。”

千干达一横枪，而后对准了对方的后背。

“呵呵，你也变得圆滑了呢。”

背对着千干达，萨门的脸上反而露出了笑容，下一刻，他转过身，那道年轻的影子随之隐入苍老的躯体中，大大方方的将胸膛露了出来。

“..........你什么意思？”

枪尖一抖，千干达声音越发冰冷的问道。

“人是一种弱小的生物，会因为一点小事就死去，哪怕只是一点点冷热的变化都会引发身体的不适，我在成为人类的时候一度抱怨着这份无力的脆弱。”

那是不同于过去被称为‘神之威严’的面孔，此刻的埃皮索....不，萨门脸上却露出了欣然的表情。

“在远离了战场，获得短暂自由的这段岁月中，我曾经试着回溯过那些门用以创造我时的记忆，我不明白会做出那种愚行的生物是如何存在于世的。”

“相信承诺，尊重道德，为了心中的目标哪怕为此身死也会勇往无前，直至燃尽自身。”

“然后，在看着这些人类的愚行中，我忽然明白，啊，原来‘精灵’也是这样的生物，他们是理想化的人类，是只存在于梦幻之中的生物。”

他看着对面曾经亲密无间的‘战友’，脸上露出了无比真挚的笑容。

“我啊，羡慕着那些人，同时无比遗憾，为什么我无法成为那些家伙，但是，我的心中也有着一份自豪感。”

“这份身躯承载着那份记忆，因此，我才不允许继承那份记忆的我变成邪恶的存在。”

“如果我不比人类做的更好，那便是我的失格了。”

“我的朋友，你又是怎么想的，同时继承了‘龙’与‘巨人’记忆的你，你会想着践踏那份记忆吗？”

“....................我只是龙将，是被门制造出的兵器，不需要多余的情感。”

千干达短暂的合上眼，然后，那变得漠然的面孔看向这边。

“那么，堕落后的你便由我来杀死吧。”

寒芒如光般刺向对面，萨门面带笑容，不闪不避的接受了那道攻击，只剩下被洞穿的胸膛，他随之向后倒下。

啪嗒。

“你已经死掉了，我会这么禀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