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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断电话,我仿佛被抽空了力气,一屁股跌坐在身后的木凳上,久久无言,脑子里嗡嗡作响。
曹伟兵猛地一拳砸在墙上,红着眼睛,几乎是咬着牙低吼:“县长!要不…要不咱们把电话线掐了!接不到命令,咱们就当不知道!他们爱淹哪淹哪,总不能真把咱们往死里逼吧!”
我立刻抬头,严厉地瞪了他一眼,声音陡然提高:“胡说!这种无组织无纪律的话,以后不许再说,想都不能想!”掐断通讯是严重违反政治纪律和组织原则的行为,一旦出事,后果根本不是我们能够承担的。
办公室里一片死寂,只有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和隐约传来的嘈杂人声。所有人的心,其实都系在平水河上游那道摇摇欲坠的二道拐大堤上,盼着它能守住,又深知希望渺茫。
我强打精神,沉声道:“这样吧,我带着韩俊和杨伯君,再去大堤上,你们做好群众工作,一个不落,全部转移到绝对安全的高地!伟兵同志,你负责协调全县转移物资和安置点保障;焦杨同志,你负责群众的思想工作和秩序维护,绝不能乱!”
这时,乡长李亚男拖着几乎灌了铅的双腿,带着一身泥水推门进来,脸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声音里充满了绝望和不解,进门之后就直言:“县长…市里…真要在我们这儿…泄洪?”
我看着她,心中酸楚,却只能尽量让语气平稳:“亚男,目前只是有这种可能性。目前市委的指示是,立即、彻底做好群众转移准备。这是命令,我们必须执行。”
李亚男的情绪一下子激动起来,声音带着哭腔:“凭什么!凭什么每次都是我们马关乡?!我们干错了什么?到现在我们乡里还有一千多人在大堤上扛沙袋啊……!”
我试图安慰,话语却显得苍白:“亚男,要相信组织,相信市委…事后,市里一定会研究补偿…”
“补偿?”李亚男猛地伸出双手,昏黄的灯光下,那是一双怎样的手啊——布满血泡,旧伤叠着新伤,指甲缝里全是泥污,“县长您看看!这怎么补偿?马关乡两千多群众,没日没夜干了半个月啊!堤保住了,家快没了…这账,怎么算?拿什么补啊?!”说完,豆大的泪珠再也抑制不住,从她倔强的脸上滚落。
几乎是同时,隔壁丁洪涛书记临时用作指挥所的房间里,传来林小松近乎崩溃的咆哮,拍桌子的声音震天响:“丁书记!泄洪!我们绝对不答应!马关乡的百姓不答应!!”那歇斯底里的怒吼,在寂静的雨夜里显得格外刺耳,也格外悲凉。
我痛苦地埋下头,手指插进头发里。紧接着,传来丁洪涛书记异常冷峻、甚至带着一丝厉色的声音:“林小松同志!注意你的身份和态度!这是市委基于全局做出的研判和决策!是大局!谁敢阻拦?!在这种时候,一点大局观念都不讲,一点组织纪律性都没有!”
然后是县委办主任吕连群劝解的声音,带着焦急:“小松同志,快别说了,冷静点!要相信市委的决策是经过充分考虑的…”
林小松的声音变成了绝望的哭求,带着噗通的声响,像是跪下了:“丁书记!我求求您!我给您跪下了!想想办法…别淹我们马关乡啊…求求您了…”
晚上十点整,仿佛死神敲响了丧钟,远处传来一连串沉闷如闷雷般的巨响!连脚下的大地都似乎微微震颤。所有人脸色瞬间煞白——平水河二道拐大堤,发生了更大面积的垮塌!
消息很快通过对讲机传来,确认了最坏的情况。光明区令狐区长死死拖住了还要带着人往上冲的李尚武,声音嘶哑却异常清晰:“李市长!不行了!真的顶不住了!这已经是第三处大规模垮塌了!堤基都快掏空了!再不采取断然措施,整个光明区就全完了!那是几十万人啊!”
李尚武市长猛地停下脚步,这位硬汉市长痛苦地用手拍打着自己的额头,顿足捶胸。
一旁的常云超书记打着手电,光柱投向溃堤处,只见土石如瀑布般滑落,景象惊心动魄。他一向稳重,此刻也失了方寸,急声道:“李市长!必须立即、马上向于书记汇报!情况已经万分危急,必须请求立即执行泄洪预案!不能再犹豫了!”
李尚武闭上双眼,两行热泪混着雨水滚落。他艰难地、重重地点了点头。
于伟正独自坐在指挥部帐篷里,面前的烟灰缸早已堆满烟蒂,指尖的香烟明灭不定。李尚武和常云超、令狐几人沉重地拉开帐篷门帘。于伟正没就那样隐在黑暗里,只有手电光扫过时,能看到地上密密麻麻的烟头和书记那布满血丝却异常沉静的双眼。他显然早已做好了最坏的心理准备。
李尚武声音带着无比的沉重和歉疚:“书记…给您报告…大堤,…确实守不住了。同志们…真的已经尽全力了…”
于伟正没有说话,只是深深吸了一口烟,然后将烟蒂摁灭在早已满溢的烟灰缸里。他伸出手指,在地图上东洪县马关乡段那个位置,重重地、缓慢地敲击了三下,仿佛在进行最后的确认和某种无声的告别。然后,他用一种近乎冷酷的平静语调开口:“通知东洪县。按原定计划,对马关乡段大堤实施泄洪。命令丁洪涛、李朝阳,务必于7月17日23时整,配合连心准时掘开堤坝。执行吧。”
22时30分,市水利局局长连心,亲自带着市里组成的专家和技术工作队,乘车艰难抵达东洪县马关乡段预定泄洪点。四五十名水利工程人员已经集结待命,沉重的气氛压得人喘不过气。
连心局长面色凝重,最后一次核对时间和技术要点,对现场负责人吩咐:“按照既定方案执行。23点整,准时开挖!先从背水坡内侧开始,逐步向迎水坡推进,控制决口宽度和流量!动作要快,也要准!”
就在技术人员准备拿起铁锹的瞬间,一道强烈的手电光柱从堤坝下方的泥泞坡道上直射过来,精准地打在连心局长的脸上。一个身影踩着泥水,一步步坚定地走上堤顶。
“你们!干什么的?!”来人声音带着一股子狠劲。
连心被手电光晃得睁不开眼,一时没认出是谁,下意识地用手挡着光,带点官腔回应:“我们是市防汛指挥部的!正在执行紧急任务!你是哪个单位的?”
来人将手电光猛地转向,照在自己脸上——那是一张疲惫至极、胡子拉碴、却目光如炬的脸。“看清楚了!东洪县公安局,田嘉明!”
连心局长自然是知道田嘉明的,虽不熟悉,但也听过这位公安局长的耿直火爆。他尽量让语气平和:“是田嘉明同志啊。我们正在执行市委的紧急决策,请你配合。”
田嘉明嘴角扯动,露出一丝近乎惨烈的冷笑:“决策?什么决策?我怎么没接到正式命令?拿出来我看看!”
连心耐着性子解释:“就是泄洪啊!于书记亲自下的命令!时间紧迫,来不及层层下文了!”
“泄洪?泄他妈的什么洪!”田嘉明的火气“噌”地就上来了,声音陡然提高,“老子只听说过老蒋炸花园口打日本人,没听说过咱们的干部要主动挖老百姓保命的大堤!我只知道这堤是东洪老少爷们儿拿命守下来的!它现在固若金汤!”
连心试图讲道理:“田嘉明同志!你冷静点!这是规划的泄洪区!现在情况危急,是为了保全下游大局!”
“放你娘的屁!”田嘉明直接爆了粗口,手电光再次狠狠射在连心脸上,“泄洪区?马关乡的老百姓就他妈活该被牺牲?就他妈是注定的泄洪区?!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连心看着身后的四五十人,知道一个公安局长也干不了什么,就不想再纠缠,抬腕看了看表,时间逼近,他厉声道:“田嘉明!你不要在这里无理取闹,妨碍防汛大局!后果你承担不起!时间到了,开始行动!”
就在这时,“砰!砰!”两声清脆的枪响,划破雨夜的死寂!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枪声惊呆了,瞬间僵在原地。连心下意识的蹲了下来。
只见田嘉明赤着膊,不知何时已经拔出了配枪,枪口朝天空。他不急不慢的跨到连心面前,枪口虽未指向人,但那气势已足以震慑全场。他双眼血红,声音因极度愤怒:“姓连的!你给老子听好了!这大堤,是东洪的干部群众几天几夜没合眼,用命守下来的!它现在好好的!你们一句话就要挖开?还他妈水利专家,狗屁?!老子也不认识你们,老子只认红头文件,我现在是东洪的防汛总指挥,谁挖大堤,谁就上破坏东洪县的防汛大局,老子今天把话放这儿!有我田嘉明在,我看谁敢动这大堤一锹一土!老子绝对把他一枪毙了!不信你们就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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