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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3章
刚走到楼梯口的傅清舟听到房门落锁的声音,无奈的勾唇,又转身下楼了。
十五天的时间一晃而过。
这段时间傅清舟经常会回盛园住,但是盛楠和他的交集,少之又少。
甚至她还会刻意躲着他。
领离婚证的那天是个大晴天。
冬日的阳光依旧很刺眼,再加上前几天落了雪,一开门被夺目的雪白刺的眼睛都睁不开。
盛楠穿了一件浅咖色的大衣,围了一条同色系的围巾,走出家门时,傅清舟正倚在车门处吸烟。
最近他的烟瘾又有了。
一年前她刚回来那会,她盯着他戒了烟,如今他倒是又吸上了。
看到盛楠出来,他下意识掐灭烟头,扔进垃圾桶里,主动替她拉开车门。
上车后,傅清舟迟迟没有启动车子。
盛楠知道,他是在做最后的挣扎。
可是,不管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了。
笙笙肚子上的伤痕虽然很淡了,但是一直都在。
他留给她的痛苦和阴影,也不会随着那道伤痕的淡去而消失。
可能时间向后推移,她会慢慢的淡忘。
但是,完全忘记,那是不可能的。
“走吧。”
盛楠用尽浑身力气,淡淡的吐出两个字。
傅清舟修长的十指搭在方向盘上,微微蜷缩,想要拥抱她的冲动,愈发明显。
他眼眸闭了闭,踩下油门,启动车子朝民政局驶去。
车子停下后,两人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
最后还是盛楠率先推开车门下车。
傅清舟立即跟上。
他迈着大长腿快走几步,攥住盛楠的手腕,声音微微颤抖:
“盛楠,我可以最后抱你一下吗?”
盛楠身体微僵,缓缓转身看着他,声音哽咽,“嗯。”
傅清舟猛地抬起手臂将人拥进怀里。
熟悉的味道钻入鼻孔,大脑中的某些片段似乎在慢慢瓦解,眼前的景象变得越来越模糊。
他努力想要看清那些熟悉的画面,可是他一睁眼,一切又消失不见。
盛楠有些不耐烦,她推开傅清舟,转身沉默的走进了民政局。
傅清舟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表情悲伤,眼神里藏着深深的痛楚。
半小时后。
盛楠看着掌心的离婚证,唇角嘲讽的勾了勾。
二十多年的相识,五年的婚姻,如今终于分崩离析。
两人领结婚证的画面明明近在眼前,可掌心的离婚证也是在真真切切的提醒她,那些都已经过去了。
傅清舟脸色苍白的跟在她身后,看着她的背影,视线再次变得模糊。
盛楠知道他在身后,于是背对着他,语气淡淡道:
“傅清舟,我明天早上九点半回巴黎的飞机。”
“以后你要是想笙笙了,可以随时过来看我们。”
“我们就这样分别吧,以后,还能是朋友。”
傅清舟很想开口叫住她,可是他的头太痛了。
看到离婚证的那一刻,他觉得自己的脑袋几乎要裂开。
他扶着脑袋渐渐蹲坐在地上,看着盛楠的身影越来越远......
盛楠在民政局门口打了出租车,路过花店时买了一束花,去了郊区的墓地。
她抱着黄色和白色的秋菊站在墓碑前,拿出手帕将墓碑上的照片擦拭干净,弯腰将买来的花放在地上。
“爸爸。”
盛楠开口时,嗓音哽咽的不像话,泪水瞬间夺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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