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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母亲法场哭英儿 君臣金殿动刀兵（第3页）

皇姑暗恨展妃刁钻，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起身下殿，乘辇又回到法场。

她将至法场，又听得追魂大炮响了喊道：“兄弟们！还不动手更待何时！”

程通闻听，跳下马来，抡起花斧，照定法桩就要砍……

正此时，但听得一声大喝：“畜牲！使不得”

众人抬头看去，只见由法场外边冲进一位青脸红发的老将军，原来是鲁国公程千岁到了！这些公子哥在长安城里谁都不怕，唯独怕这程咬金，但也都敬着他三分儿，谁都知道他粗鲁刚直、敢于犯上，是个有钢口的老英雄。

净罗公主一见程咬金到了法场，心中可亮了一道缝儿，暗道：“记朝文武官员，唯有程伯父是敢上本的，父皇也惧着他三分儿，也许是我的英儿命该有救！”她想到这里，忙上前施礼，口尊：“伯父，您老人家来的正好！”

程咬金道：“侄媳不必多说，事儿我知道了，待我上朝保本便了！”遂连马也不下，冲牛千岁道：“牛老官儿，你且刀下留人，老程去去就来！”说罢一催马，进了午朝门。

程咬金去后，牛千岁心下暗道：“老程虽然脸大，这个本也未见得保下来，若是秦英杀了别人，还有情可原，唯独劈的是国丈——爱妃的父亲，岂不动了圣上的心肝？”他摇头叹息，但还存一线希望。

程咬金来至殿外下马，但见殿左正烧着油鼎，那油正开始吱吱啦啦的泛沫儿，几个武士还不住地往里加柴、吹风。再往旁边一瞧，旁边正绑着一位白发老者，呀！这不是柴老千岁么？但见他怒目横眉，毫无惧色，扭着脸儿，连油锅看也不看一眼。

这时油已花翻浪滚，四个武士将柴千岁抬起来，走向油鼎……

“鼎下留人！”程咬金大吼一声，吓得四个武士激凌凌打了个冷颤，抬头看时，见是程千岁到了，都不敢不听，便把柴千岁又放了下来道：“柴千岁有为你保本的主了！”

柴千岁本欲速求一死，万念俱灰，但听得程咬金一声大喝，才微睁二目，见果然是程咬金，遂问道：“程千岁何时归来！”

“老程刚到朝门，还未曾回家哩！”程咬金说着，上前拉住柴千岁的手道：“柴千岁略侯片刻，待老程与你保本去！”

“唉！还是算了罢，我那皇内弟只认得西宫，别人都忘了，何必自讨没趣！”

“哈哈！顶多也落个下油锅，和老哥让个伴儿！”程咬金笑道：“活了八十来岁，还未曾尝过下油锅的滋味哩！”

“也好！免得我孤魂寡鬼，路上受欺负。别忘了带斧子！有过不去的地界，你好挂先锋印呐！”柴老千岁真是视死如归，与程咬金谈笑风生。

“记下了！老程啥时空手上过殿？哈哈！”

“对！我倒忘了，是御准的骑马进朝、带斧上殿么！”柴千岁又嘱咐道：“你先别保我，即使昏君不炸我，我也活不几天了，还是保下秦英那小儿吧……”

“嗯！待俺老程保保看！”

程咬金大摇大摆的背后别斧上了金銮殿，那些武士刚欲拦阻，一老太监道：“尔等不要拦他，这是一字并肩王程老千岁，你们没见过，还没听说过么？”

众武士听见是程咬金到了，哪个敢拦，哗啦啦闪到两旁，放他过去。

程千岁步上金阶，朝上三呼万岁，连跪也不跪、拜也不拜，呼个万岁就算打招呼了。

唐太宗正在殿上等侯牛千岁交旨，不料偏偏此时来了程咬金，暗道不好，不知这老程啥时回的京城？这可不是个好惹的主儿，他这一回来，恐怕秦英是杀不成了！但又一转想，他既是刚从西凉归来，恐怕朝中之事他还不曾知道。况且炮已响过三声，料定秦英人头已落地了，他要保时，我只推一推也就罢了。想到此唐太宗欠身离座，道：“程王兄，不知何时回米？路上辛苦了！”

“老臣刚到！”

“朕昨日听说唐军被困锁阳城，皇儿李治与驸马秦山皆被困城中，但不知程王兄是如何闯出来的？皇儿眼下如何？快讲与朕听。”

“嗨，那西凉虽有雄兵百万，战将千员，可怎经得起老程的宣花大斧？那日我开了西门，不到一个时辰，连闯三十六座番营，杀死有名上将三百六，无名小卒七万五，后来杀得兴起，竟然一斧子将苏保童——咳！可惜是个假的，不然早就平西凉多时了！至于太子殿下嘛……”

唐太宗知他好吹，就由他吹吧，吹得时间越长越好。于是问道：“朕那皇儿李治如今怎样了？”

“李治么……哎，暂不提他了，来时元帅秦山要老臣问他孩子怎样了？”

“别提这小畜牲了！”唐太宗苦着脸：“今天早晨朕命展太师在长安夸官，不料行至彩仙桥，被那秦英阻拦，并将老太师劈为两半！”

“啊！原来如此，那么，圣上意欲如何处置呢？”

“王子犯法，与民通罪，朕已把他斩了！”

程咬金哈哈大笑道：“这就对了1”

唐太宗向来知道程、秦、罗三家最要好，以为程咬金听了，必然要责备孤家几句，不料他征西十二年，竟变得这般爽快，不但不怪、居然赞佩起来，于是又问起太子之事。

程咬金叹口气道：“唉！有其父，必有其子！秦英在京劈了国丈，其父秦山在西凉杀了太子……”

“啊”唐太宗听罢，登时气得发昏，吼道：“反了！反了！”

“上梁不正，下梁歪！”程咬金一语双关地说。

唐太宗急道：“这贼子秦山是怎样杀了我的皇儿？”

程咬金环顾左右道：“万岁，请附耳过来。”

唐太宗不知是计，急于知道太子被杀之事，便探头过来。

程咬金一把揪住太宗，唰地抽出宣花大斧，喝道：“我把你个昏君……今日请你吃我老程一斧子！”说罢宣花大斧高高举起……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