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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卖的是个稀罕（第2页）
“记一下，货走了，会知会你。”
纸条边缘沾着深色的污迹，像是陈年的机油或血渍，上面写着一串歪歪扭扭的数字。
方山拿起来意念一动，将其记录在通讯芯片里后追问了一句：“桂哥，估计要等多久？”
“多久？呵，你当这是什么宝贝？符箓这玩意儿，黑市里走量的都是大路货，协会的残次品都比你这新手瞎画的符箓抢手。”
“你这几张符卖的是个稀罕，等的是个识货的冤大头，安心回去候着吧。”
说罢，阿桂像是完成了什么烦人的差事，朝方山摆了摆手。
捏紧那张油腻的纸条，方山没再说话，转身推开那扇沉重的木门，走了出去。
嘭！
门在身后沉重地关上，隔绝了酒精、汗臭和劣质烟草的味道。
下雨了。
赤霄城下城区的夜风带着阴沟和铁锈的气息扑面而来，冰冷而潮湿。
街角的霓虹灯牌闪烁不定，发出“滋滋”的电流噪音，投下变幻莫测的红绿光斑。
沿着熟悉的、污水横流的狭窄巷道往回走，方山低声呢喃。
“还是得进协会，有个官方身份才成。”
符箓师协会，那是唯一合法、安全、受到官方庇护的符箓交易渠道。
只有通过协会认证，才能光明正大地售卖自己炼制的符箓。
与帮派交易，自己无权无势，只能任人拿捏。
三七分账也就罢了，方山主要是担心，他连一成都拿不到。
面对这种灰色势力，他也没地方说理去。
不过，要进符箓师协会，报名费、考核费、材料费……每笔支出都不小。
也不知道得攒到多久，才能攒够钱。
希望那几张御水符能尽快卖出，能买个好价钱，暗河能讲点良心。
……
“爸妈，我回来了！”
“小山回来了？”
陈梅的声音从客厅角落传来，带着一丝疲惫的关切，
“你刚才回来，又着急忙慌出去，干什么去了？”
“是武馆那边有点急事，叫我过去帮忙的。”
方山随口编了个由头，糊弄过去。
他当然不能说实话，父母都是老实正派的工厂工人，只求安稳过活，对帮派什么的，很是忌惮和厌恶。
要是让他们知道，自己跟帮派的人扯到一起，肯定会抵触和担忧。
陈梅从厨房端出一碗合成米粥：“饿不饿，给你留了碗粥。”
“嗯！”
方山接过碗，大口大口喝着，舌尖蔓延着廉价合成米的塑料质感。
他余光瞥见父亲方建国正一声不吭地坐在老旧的沙发上，手里捏着几张泛黄的账单，眉头拧成疙瘩。
“爸，怎么了？”
“下个月房租要涨了。”
父亲方新荣的声音沙哑低沉。
方山放下手中的饭碗，愤愤地说道：“这房东也太黑心了，半年涨两次房租，真当我们是提款机吗？”
父亲方新荣叹了口气，粗糙的手指摩挲着账单边缘：
“下城都这样，听说上个月隔壁街区的房租就已经涨过了。”
“那也不能……”
方山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住，他注意到父母脸上不寻常的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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