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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自渎（楚）（第2页）

“已经不疼了，姐姐你放心……对了！我还要多谢殿下帮我寻回长命锁，这么一来，我倒是欠您两个恩情！”

小雀儿的目光过于热切，楚弃不自在地扭过头。

“不必多谢，是我答应过要护送你们回客栈，可还是让念璠姑娘受伤了。”

“不不不，这怎么能怪殿下，都是那个贼人的错！”贺念璠恶狠狠地瞪了被五花大绑的男子一眼，将长命锁小心收好，“说起来，殿下的身手可真好，我还以为、以为您这样的贵人都是手无缚鸡之力，必须要旁人保护的呢。”

这话倒是大胆，可楚弃也不恼。

“实话说，念璠姑娘这么想也不错。”

楚弃这一身武艺是她八岁那年与她的一群皇侄们从楚老将军身上学来的，她本只是个凑数的，不料几年下来，竟是只有她能坚持，楚老将军惜其才，将毕生所学教给了她，她这才学了一身真本事。

可她到底是皇女，如今又是无实权的藩王，出门在外还有王萧护她左右，空有一身武艺又有何用？

“好在，并不是无用，让你们见笑了。”

“怎会呢？真是太帅了！”

贺念璠眼中闪烁着名为崇拜的光芒，楚弃觉得真是比河边的花灯还要亮眼。

“可惜我的母亲与阿娘都是读书人，蠡渚也无人教授武艺，否则我还真想学点功夫防身。”

此话一出，贺念温笑出声：“习武？你这身子近些年好不容易硬朗了些，若是再习武，能吃得消吗？”

贺念温笑得过分放肆，贺念璠被戳到痛处，气呼呼地鼓起脸蛋。

“姐姐你也认为我最近身子硬朗了些，谁又知道我不行呢？我、我……阿嚏！”

不合时宜的喷嚏。

贺念璠羞得满面通红，还欲给自己找补，贺念温却倏地紧张起来，脱下自己的外衣给贺念璠披上，加快了脚程。

“虽是到了五月，可夜间还是有些冷，你又落了水，千万别感染了风寒！”

楚弃身为旁人，自然不懂贺念温暗指什么，能把贺念璠气得直跺脚，她看两姐妹一来一回斗嘴也觉得有趣，可见了眼下这情景，也不免跟着紧张，问道：“怎么了？”

不就是打了一个喷嚏么？

一路上，贺念温过于心急，也就没有闲暇回楚弃的疑问。

一到客栈，贺念温向其要了热水，直到看到妹妹的脚泡在里面，脸上也恢复了些许血色，这才松了一口气。

“姐姐……”贺念璠难受得直哼哼，也就这么一会工夫，她的身子又受不住了，“我好难受……”

“别怕，别怕，出汗后就好了……”

这事做多了，贺念温也有了经验，她倒温水喂念璠喝下，又拿打湿的手帕点去她额头的虚汗。

楚弃瞧她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也就不打扰她。

“殿下，让您久等了。”

一番折腾，贺念璠已是昏昏沉沉地睡去，贺念温替她更衣盖被，这才有工夫回答楚弃的疑问。

“殿下有所不知，念璠是未足月出生的，有些先天不足，听阿娘说，她险些活不下去……”

“怎会……”

楚弃睨了床上的单薄身影一眼，与傍晚初见时判若两人，病殃殃的。

“许是上苍保佑，念璠活下来了，只是自幼小疾大病不断，直到近两年染疾的间隔才变为半年一次，她前段时日也不知从何听来的，嚷着要来看越王……也就是您涨涨见识，阿娘觉得她从小未出过远门，实在可怜，又见她身子日渐硬朗，也就嘱托我与她同来，没想到……是我疏忽了。”

疏忽，指的应当是贺念璠落水一事吧。

“念温姑娘做得足够好，我想全天下的姐姐也没几个能像你一样对妹妹百般呵护。”

听到称赞，贺念温不知想起了什么，释怀一笑：“这都是我应当做的。”

临别前，贺念温与她说过几日会将洗干净的衣服送到府上。

也就是说，她们至少还能再见一面。

洗漱完躺在床上，楚弃回想今晚发生的事，孩子气地在床上滚了几个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