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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已经吩咐完了,但自己要做的工作还有很多,杜笛来不及感慨,带着一中年、一少年、一童年三个女性向自己的书房走去。
刘嬷嬷还是知道自己的工作范围的,书房内的事情,就不是她这个外事嬷嬷接触的范围了。毕竟杜笛是小男主儿,而不是小女主儿——像杜笛妹妹杜清漪,现在内外操持事务的,是一个二等贴身丫鬟与二等执事嬷嬷为主,等清漪大了之后,事务操持还是以贴身丫鬟为主;但像杜笛这样的男主子,即便是现在年龄还小,但内院事务还是以中高等丫鬟为主,像刘嬷嬷这样的,只能是操持一些外事,负责纠正一些礼仪、礼制什么的。
当然,作为被崔氏派到杜笛身边的、年纪最长的的女性,在杜笛还没有达到成年的时候,刘嬷嬷所担任的角色之一,还是监督杜笛和侍女有没有超出礼制的行为和言语。
杜笛按照后世的思维,习惯的称之为监督权和执行权的分离与对抗——侍女中年龄最大,同时也是级别最高的二等贴身侍女筱婉具有执行权,刘嬷嬷具有监督权,杜笛则具有管辖权,当然最终的裁决权肯定还是在杜笛的老娘崔氏手中,这个是毫无怀疑的。
隋朝初创的三省六部制在大唐得到了最好发展与执行,分权与互制已经形成格局。在道德秩序还没有崩坏的时候,世家与贵族的家事,或者说治家之道,也与朝权设置格局遥相呼应,分权与互制,也已经融入日常家事。杜笛所臆测的那种封建家长权力无边的方式,见到的并不多。当然,就像后世股份制公司中,董事局主i席的投票权重i要高于一般董事一样,封建家族的族长,所掌握的的话语权和权力,还是要高于一般元老。
所以,临近书房的时候,刘嬷嬷就很自觉地告退了。
嬷嬷这种生物一走,不仅是最小的檀琴马上就松了一口气,就连十五六岁的二等侍女筱婉,明显的也是放松了下来——看来,不仅是杜笛对嬷嬷这种生物不感冒,好像身边任何一个人,都对这种严肃板脸的生物提不起好感来。
杜笛来不及感慨,一想到要做的事情那么多,即便是不需要自己亲力亲为,杜笛还是觉得压力山大。眼下最该死的是要弄出部菜谱来,还要把折扇制作的图纸和流程标示出来,按照自己这龟速的毛笔字,在鹅毛笔还没有派上用场之前,只能是聊胜于无,只是希望筱婉和檀琴,至少有一个能给自己争脸,把自己从抄书工状态中解放出来。
菜谱可以自己口述,别人记载,或者就是弄个名字和原料,到时候让膳房的厨师自己去领会掌握就可以,折扇制作流程也可以自己口述,筱婉书写下来就可以,只是折扇的图纸,虽然很简单,但对没有折扇概念的大唐人来说,画图的事情还是别人替代不了的。
只是这么一想,杜笛觉得自己的压力似乎也没有多么大呵——这厮还是没有从后世那种被剥削的员工思维中挣扎出来,丝毫没有觉悟到自己现在也是压迫与剥削阶级中的一员了——果然,善于把工作分解给别人去做,是一件很惬意的事情,怪不得后世老板上班的积极性比员工员工高的多……
杜笛问了问,尽管檀琴只比杜笛大了两岁,还但只是刚刚处于学字的时刻——再次体现了封建社会中,奴婢与主人之间的教育差距。已经十五岁的筱婉,对于一般地文字书写倒是胜任,可杜笛还是发愁啊:靠筱婉以及自己这龟速的毛笔字,得写到什么时候才是头啊……
啊咧,自己把现在的身份怎么忘记了——现在的杜笛可不是后世的那个小丝,现在自己假假也是杜相府的三郎君啊,自己身边虽然只有小猫三两只,可是相府内的人才资源多啊——只要是做正事,自己就可以向母亲申请人手支援啊……丝思维是得一定要抛弃的,现在自己可不是单枪匹马,累死累活的时候了,自己现在也是杜如晦相府有限事务公司的第三顺位继承人哪,动用相府的财力资源、人力资源,只要是做正事,那是妥妥的了!
想到这儿,杜笛就想给自己来一巴掌——自己在后世还是淳朴的贫下中农的思维方式,凡事儿都得要自己去抗,关键是现在哥们变成有钱有权的人了——当然,还只能是理论上的第三顺位继承人,以后再要做事,自己只要动动嘴,自然会有人去跑断腿的!哦,万恶的剥削阶级,万恶的老板们……感觉好酸爽嘢!
这个鹅毛笔似乎也不是必要的东西了呢……算了,还是继续制作吧,总得有一些东西是要自己亲自去做的——比如说,府内塾师布置的"课后作业",老杜兴致来了之后布置的"家庭作业"……这些总得要自己去做,要是找人代笔,那绝度是寿星佬上吊——纯属活够了!就算是找人捉刀,最后也得需要自己抄写一遍才能糊弄住人!这个自己在后世从小学到初中,那经验值绝对是岗岗滴……
思维清晰,念头通达了,就好像憋了好几天的那啥,终于能够拉出粑粑来——那么爽,怎能一个字表达得了!
自己还是专心于"发明家"、"大匠"、"巧工"、"点子公司"这种摇扇子装逼的家伙好,至于干活的人,自然得是这个时代真正的技术家才行!怪不得世间一切事都"略懂,略懂"的诸葛丞相和英俊潇洒的周都督,都最喜欢羽扇纶巾,关键是摇扇子这个活儿,要舒服些——当然,要想真正摇出水平,能够青史留名,这也不是一般人能干的事情,也就诸葛丞相这种智力近神、似妖的人,才能干好!剩下的,要么是装逼的,要么就是傻逼的了!
看来,自己这个冒牌"发明家"的帽子是要戴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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