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第49章
如往常一般,杨行简早上起来先去宝珠房里问安,却看见韦训倚着墙站在门前候着,杨行简惊疑不定的看了看周围,并未见有人倒在附近,再看韦训脸上挂着两只青色的眼圈,全无往日恃才傲物、睥睨一切的骄傲神色,满眼都是懊丧。
杨行简小心翼翼地问:“公主呢?”
韦训根本没有抬眼看他,了无生气地说:“在梳妆。”
女子梳妆乃是隐私内务,非亲非故的男子自然要外面等候避嫌,但杨行简知道这人从没尊重过这礼仪,宝珠梳头时他照样大剌剌地钻进去旁边观看,今日怎么突然知礼了?看他这般神色,显然不是自觉主动在外面等着,难道是被赶出来了?
虽然不知道具体情由,可看他这忐忑不安的懊丧样子,杨行简想笑又不敢笑,忍得胡须颤动。两个人一左一右,如同两尊门神一样站在门口干等。
老杨只猜对了一半,韦训并非被赶出来,他早上又摸了一遍窗户,仍是不给进,只能鼓起勇气从正门敲了敲,宝珠倒是没有再发话让他滚开,只是十分冷淡地说自己在梳妆,叫他外面等着。
这一句给了韦训极大希望,可见不到人,仍不知道结论是什么,简直百爪挠心,如坐针毡。几次想甩手不管,就此浪迹天涯回归自由,终究腿脚不肯听话,不肯迈出去一步。
如今杨行简等待少女梳妆已经极有耐心,左右无事,老杨捋着胡子琢磨了片刻,把两人间的关系来来回回揣摩一番,有所了悟,露出了成年人的微笑。
忽然又回忆起早夭的女儿芳歇,假如能成人,今日也有公主这般年纪了,或许也会与哪个锋芒毕露的少年郎脸红怄气吧。杨行简一念至此,不禁心绪起伏,大为感慨。
等了快一个时辰,宝珠终于放话说可以进去了。
两人一起进屋,韦训忐忑不安地瞧过去,只见宝珠冷冷淡淡地端坐在榻上,举止雍容庄重,全无往日那般亲切。这份气度确信无疑是天家贵主了,韦杨二人一时间噤若寒蝉,不敢主动说话。
韦训的眼神在她面容上仔细滚了一滚,也没瞧出她画了这一个时辰的妆画出什么特别的,只是她原来都是画着弯弯的柳叶眉,显得温婉可亲,今日却换成拂云眉,横拖入鬓,尾部上扬,气势上便威严了许多。心想也怪不得梳妆了那么久,想是在反复查验哪种眉形看起来更生气。
因为她这般冷若冰霜,又有杨行简在旁,韦训想了一夜的道歉话语却说不出,惴惴不安地等她先开口。
谁知宝珠根本不提昨天发生的纠葛,拿出那张写着“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字条,冷淡严肃地说:“我昨夜仔细想过,宫中用的贡纸由指定的皇庄工坊供应,每一批出品的质量都力图一致,否则造纸的工匠会被治罪。但这种民间使用的麻纸,虽然原料差不多,但不是一家工坊所出,纸浆没有脱色,也不会有百姓去追究,不同批次的纸还是有些许色泽差异,只有跟原品放在一起对比才能看得出来。你去城中查访,看有没有人使用跟这纸条一批麻纸的人。”
她顿了顿又说:“这道理很浅显,不知道为什么保朗没有想到?或许还是因为纸条上写的内容,他不愿意让办事的皂吏们知道。只要这些人见到了,就等于全城都知晓了。”
杨行简真心诚意地赞叹:“公主敏慧,不亚于韶王。”
韦训去接纸条,特意想看看她的手。见她还是用袖子严严实实裹着,连指尖都不露,看不出伤得如何。
在他碰到纸条前一瞬,宝珠就松手了,任由纸条飘落空中。因为他三番五次故意躲开她的碰触,令她伤了自尊,连间接接触都回绝了,语气和举止十分冷淡疏远。以其人之道,还施其人之身,韦训头一次被自己的手段反击,一击便中了要害。
纸条在空中缓缓飘落在地,他没有作声,默默拾起来收在怀里。
见他还是不动,宝珠厉声催促道:“你怎么还不走?”
于是韦训垂着眼睛起身出去了。
目送韦训离去,杨行简暗地里松了口气。不管他们俩因为什么争吵,如此看来,这屋里倒还是公主大权在握,那嚣张的小子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韦训魂不守舍走在街上,脑子里都是那张飘然落地的纸片。他不知道这个结果是喜是忧,虽然宝珠没有再赶他走,还吩咐了新的任务,但却是一切公事公办的冷漠,与往日的态度大不相同,还不如当头斥责一顿来的爽利。那种气氛之下,他不论说些什么都觉得很别扭。
正冥思苦想地出神,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大师兄这是怎么了,如同丧家之犬一般?”
他只当没有听见,继续往前走。
霍七郎快行几步赶到他身边,笑着打趣道:“是快病死了吗?有什么值钱的遗物留给师弟吗?”
韦训斜了她一眼:“有一把削金断玉的陨铁匕首,要不要?哪里皮痒,我帮你插上。”
霍七连忙摆手,神色畏惧地说:“不敢要,我不过是开玩笑罢了。”
她上上下下打量韦训,又道:“气色挺不错啊,看起来是走时运了,怎么那么不开心?”
韦训满腹心事,哪里有心情跟她闲扯,皱着眉头斥道:“快滚。”
有乐子可瞧,霍七哪里肯走,呶呶不休说:“道上都传说你傍上粗腿发达了,前几日我去时孙家店探访,你正巧不在,那骑驴娘子的面相好生富贵!你知道我跟师父学过几日摸骨相面,她那双耳垂长得,啧啧,有窦乂千金之相啊。”
窦乂乃是长安城白手起家的大富豪,家资巨万,结交朝中权贵,海内各地都有他购置的庄园宅邸,时人形容泼天富贵都用窦乂之财来比喻。霍七郎以为宝珠是哪位巨贾的爱女,不禁双眼放光,好生羡慕。
她这位大师兄天生根骨清奇,经过名师点拨,幼年开蒙,乃是旷世的武学奇才,然而却生就一副薄命相。师门都知道他患有寒邪绝症,无药可治,恐怕活不到二十岁。天资再好,武功再高,也注定要英年早逝,不知老天为何这样安排。
然而今日仔细打量韦训,见他虽然满面愁思,但印堂泛红、眉眼似乎有桃花入命的迹象。霍七郎心中疑惑,既然活不到二十,又何必有桃花,难道是改命转运了?
于是她试探着问:“大师兄可是找到凤凰胎了?”
韦训突然原地失踪,下一秒就贴到霍七脸上,在她锁骨云门穴上重重一戳,霍七登时半边膀子酸麻难当,动弹不得。
韦训阴恻恻地说:“想比我早死,就痛快地讲。”
霍七自知不敌,连忙认输投降:“师兄饶命!我赌输了钱,被人逼债,在长安待不住,只好出来瞧瞧有什么赚钱的门路。听说大师兄发达了,这才寻上门来,求你带带师弟!”
霍七郎二十四岁,人长得俊美,喜好热闹,常年流连在声色犬马的温柔乡里,江湖人称“绮罗郎君”。她素有赌博和喝花酒的荒唐爱好,又男女都爱,花费极大。这张带伤的脸就是因为她去招惹老二“洞真子”许抱真门下一个年轻男冠,撩的那人要生要死要还俗,把许抱真气得怒发冲冠,扔下拂尘,劈手抄起剑给她划破相了。
韦训向来对她那些乱七八糟的破事没兴趣,道不同也没什么矛盾,见她老实承认开口求饶,也就不再为难,哼了一声走开了。
霍七郎连忙跟上去,不敢再多嘴饶舌骑驴娘子的事了。她心中愈加奇怪,韦大平日戏谑天命,无所忌惮,不是开不起玩笑的古板人,不知道为什么今天那么难说话。
她天性孟浪沉不下心,武功一途比前三个师兄师姐差了一截,却因为博爱不专,跟陈师古学了很多杂学,要不是行事荒唐放浪形骸,早能自立门户了。如今山穷水尽,指望跟着韦训发一笔财救急,看他今日心情烦闷,也不敢直接问那颗被盗宝珠的事。
得到宝珠命令,韦训开始暗中查访跟纸条一批出品的麻纸,市面上的纸张五花八门,有皮纸、麻纸、竹纸、草纸,平民百姓都是什么便宜、趁手就用什么,至于使用旧布头、破被面来记事画花样的更是不胜枚举。霍七郎不知道他要找什么,但很懂得看人脸色,殷勤地跑前跑后帮忙。
作者有话说:
从能上床榻的家猫变成户外工作猫,失落感还是很强的。
作为顶级战斗生存副本的通关者,穆山显在快穿者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然而某次意外,他被系统投到了完全不擅长的感情流世界里。在这个世界里,渣攻在外脚踏三条船,pua白富美主角受给他当备胎,主角受被他打压得毫无自信,胆怯内敛,几度抑郁差点活不下来。而他需要拯救被pua的恋爱脑主角受。穆山显这都什么跟什么。穆山显对于这次副本的处理很简单粗暴只要杀了精神控制主角受的渣男,那任务也就迎刃而解了。然而当他在酒会上看到身形清瘦温柔貌美的主角受被渣男一把甩开后,站在角落里眼睛含泪的模样,穆山显忽然改变了主意。副本√备胎富家小少爷x天降强势守护男二攻√被丈夫pua的医生向导受x横刀夺爱上司哨兵攻ing√被竹马将军背叛的皇帝受x权倾朝野的宰相攻√已经订婚的omega弟弟x占有欲极强的alpha兄长(无血缘无户口本关系)天降拯救...
2002年有三件大事,第一件是上海获得了世界博览会的举办权,第二件事是事业单位机构改革,第三件事是陆渐红失恋了。陆渐红经过调岗,要离开熟悉的家乡小镇。...
武德七年。轰动大唐的太子李建成与并州杨文干密谋谋反一案,以一个李世民怎么也想不到的结局收场。太极殿上的那把龙椅似乎越来越遥远了。救贫先生,你看我此生,还能更进一步吗?李世民目中带着渴望之色,望着徐风雷。徐风雷微微一笑,伸出手掌道∶若殿下独自打拼,胜负在五五之数。若先生帮我呢?李世民一脸期待,我愿奉先生...
在邪神漫步的世界,上演温馨的日常。天生精神异常的少年决心成为一名猎魔人的学徒。只是猎魔人的大半能力都在灵侍身上,而他的灵侍是家政型的能够将油污一冲就干净的水枪,能够吐出清洁的泡泡最重要的是足够可爱!...
神秘复苏同人文。我叫梁兴扬,我跟着杨间经历了敲门事件,很幸运,我能活下来。我知道,这是灵异复苏的世界,一个充斥厉鬼的世界,这对普通人来说太过残酷了点。我看过小说知道一些未发生的事件,或许我该勇敢点,尝试驾驭一只鬼,成为驭鬼者。我尝试驾驭鬼眼之主,很可惜,我失败了,这一举动差点让我死掉。我叫梁兴...
穿越成假李,接受被摆布的命运。但同为李唐血脉,凭什么我就应该是弃子。既然天下皆为棋子,那我就翻了这棋盘!执棋者,非你一人可为也!多年之后,看着满堂文武高呼万岁。李璟坐于金銮抚棋而笑。袁天罡,大唐已复。既见天子,为何不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