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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怜说:“那好,你把我曾经健康的爸妈还给我!你把我曾经工作过的宁氏企业还给我!你把我给你的所有所有都还给我!”
橘上放开了恩怜,他眼神中还有很多要说的话,恩怜觉得,他是费了点力才将那些话打压下去。
橘上说:“你不要再跟我提那些没可能的事。那些我给不了你。而且即使我能给,也不会给你!”
恩怜说:“为什么?我只想问你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做?你给我个理由,好吗?我只要你一个能说得过去的理由!”
橘上说:“……我爱你!”
“啪”地一声,恩怜狠狠地给了橘上一个耳光。出奇的黑的夜里,她有点不相信,她的手会那么准地抽在他脸上。
恩怜说:“不要再跟我提那个字!你不配!比起你为金钱所付出的,你为那个字所做的一切简直不值一提!那么纯洁的字眼根本就不是你这种肮脏的人能使用的!”
橘上显然也激动了,他说:“你不信?最好!我也希望你不信,我更希望我自己从没有用那个字想过你!可是除此之外,我再也想不起其他的字眼儿!再也想不起了!这还不够吗?你还要探知什么理由呢?那些对你已如过眼烟云,再也不存在了!有些事……你不必知道!”
显然,恩怜被他激怒了。她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折掉脊梁。她大声地说:“你滚!你滚!你这个骗子!你会不得好死!”
橘上怔在原地,他也许被恩怜吓到了。一时之间,他既没有动作,也没有语言。
恩怜蹲在地上,双手捂着脸,很像橘上第一次雨天见到时的样子。
橘上的眼睛也湿润了。他慢慢地向自己的车移动脚步。他不能再在她面前站着了,那样天真会塌下来。
风又起了。
大到将他的头发吹得挡住了眼睛。
临上车时,橘上听到恩怜嘶哑着嗓子低声喊:“你一定是有什么阴谋!你一定是觊觎着我们宁家的什么东西!你一定是特别恨我们宁家!你一定是处心积虑地想毁掉我们宁家!难道我们宁家上辈子欠你了?即使我们宁家上辈子欠你,我宁恩怜也没欠过你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为什么?”
宁信之和黎恩没有任何好转的迹象。为了能在一周内抽出一天的时间陪伴爸妈,恩怜将命拼在另外的六天上,她没日没夜地干活,纤细的手不仅变得粗糙暗哑,还被剪刀和针弄得千洞百孔。手上无时不刻贴着数块创可贴,惨不忍睹。有几次她的同事跟她说,恩怜,你这样会没命的。恩怜总是笑笑,说,不会的。她还要孝敬她爸妈呢,她的命哪能说没就没呢。心里面她却想,没命了也许就解脱了吧。但老天爷不会放过她的,她犯了那么多错,怎么能让她这样塌塌实实地走呢!所以,她对她目前所做的一切都毫无怨言。暗地里,她只巴望老天爷再睁一次眼,不要让那个人再在她面前出现了。
如果花儿谢了以后能重新再开,如果云儿走了能再回来,那世间就不会有悲伤与无奈了。
二十多天以后,恩怜与橘上又碰面了。
那天礼仪公司给恩怜、蔡灵和恩怜的另一个女生派了个活儿,到位于怀柔的一个风景区给一场订婚典礼当礼仪小姐。同去的还有礼仪公司的12个专职模特和几个老牌设计师。
怀柔在北京的东南方向,恩怜他们是乘大轿子车去的。一下车,恩怜还在收拾要用的一些物品,蔡灵和另一个女生就慌慌张张地从车下蹿了回来。
蔡灵说:“恩怜,你今天累不累啊,要不你就在车上睡会吧。下面有我们呢!”
那女生也随声附和。
恩怜刚想和她们打趣几句,说自己是个无坚不摧的铁人,他们的老板就上车叫他们来了。无奈的,三个人拿着东西下了车。
订婚的典礼设在风景区的一间酒店,宽宽的红色地毯由外面一直铺到正厅,酒店里的柱子还被金色的特制绸缎系裹成辉煌的式样,一切都显得别具匠心。
恩怜快步地向厅里面走去,蔡灵和那女生在背后狂叫她,她假装没听见,她不想让任何人看出脚下的沧桑与疲惫。
大厅门口的旁侧放着喜庆告牌,恩怜在经过的时候突然觉得眼角抽搐了一下。她停下脚步折回身来,看向告牌。一下子,她明白蔡灵她们为什么叫她了。
那告牌上用毛笔写着两字名字,橘上与孙芊芊,标准的楷体印在洒金宣上,格外夺目。
蔡灵说:“恩怜,我们……”
那女生说:“恩怜,你看你,我说你别来了,你就是不听!”
恩怜回过神来,露出一个她认为绝对可以称得上甜蜜的笑容说:“这是工作,我怎么能不来呢!”
然后,她的眼光在看向两个好朋友时,无意中扫到正搂着孙芊芊进门的橘上。
橘上的嘴角写满笑意,他全神贯注地只盯向他臂弯里的人,那个曾管恩怜叫小师妹的女孩笑得都看不到眼珠了。
蔡灵和那女生像陀螺一样旋转到恩怜的眼前,强行切断了恩怜的视线。
蔡灵说:“恩怜,我看你还是回车上吧,这边有我……”
恩怜说:“不用了。我是来工作的。”
说着,恩怜伸出手去拉蔡灵,她的另一只手被她另一个女同学拽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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