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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在他脖子上的那双手好像知道自己可以休息了,悄然松开,慢慢往下滑,微凉的指尖沿路摸过他的喉结、肌腹,最后停在了冰凉的金属扣上。
唇舌被男人肆意地掠夺着,余想浑身发热,却依旧想和他贴得更近。她下意识地伸手要去解开那碍事的束缚,指尖刚触到金属搭扣,手腕却猛地被一只灼热的大手紧紧扣住。
唇上那炙热的温度也离开,若即若离的距离,开口说话的时候,两粒唇珠又会撞到一起。
陈禹让逼视着她迷蒙的双眼,声音沙哑得不像话:“我是谁?”
对上那双逼问的眼,余想本能回答,尾音很软:“陈禹让。”
攥住她手腕的那只手松了下,转瞬又反手插入她的指间,握得更紧,将她的手反扣住。另一只手摸住她的耳垂,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摩挲着,陈禹让的视线将她锁住,眼底是克制的欲色。
他问:“你是谁。”
余想眨了眨眼睛。她当自己在梦里,懒得回答这个问题,被扣住的手不安分地动了动,空闲的那只手却趁机再次滑下,抚上他的腹肌。
以前做的时候,她最喜欢摸他这里。
额角的青筋突了突,某处涨得要炸开。陈禹让把余想那只不老实的手也掌住,将她两只纤细的手腕一并牢牢扣在床头,哑声问:“清醒吗?”
余想的睫毛颤了颤,含糊答:“醒着。”
钳制她手腕的力道松了些。半晌,屋子里响起一道带着嘲意的轻笑。
“真的清醒了再和我说,要做也清醒再做。”
盖在余想身上的被子已经不知道何时掉到了地上,她的吊带裙也滑落,大片雪白肌肤露在外面,若隐若现。陈禹让别开眼,最后视线又落在她红肿的双唇上,微微张合着。
眼底黯下去,陈禹让翻身下床,去客厅给自己倒了杯凉水。大脑终于清醒了些,腹下却消不下去,突出一块顶着,疼到要命。
他从不信奉禁欲苦行。曾经和余想也放纵到极致,想做的姿势都试了一遍。刚才无数个瞬间已经打算直接进去,把她在床上操到服软也可以。
但最后还是忍住,他不想在这时候糊里糊涂睡了。要这么做那天在车上接吻的那晚就做了。只是这样不清不楚地睡了,余想肯定又会糊弄过去。
想到余想刚才的样子,陈禹让不自觉笑了下。第一次见她喝醉的样子,没有想过会是这样。笑过来,又觉得自己也挺好笑的。像条狗一样。她招招手,又过去了。
他押下心底那些情绪,另外接了杯温水。重新回到屋子,余想不知道为什么一直睁着眼,看他。
她不想睡,那正好。把那杯水撂在床头,陈禹让在衣柜里捡了件他的短袖,重新折回床边。
余想依旧看着他。陈禹让错开那道视线,目不斜视地把余想身上的衣服脱掉,吊带滑落,露出里面那对扣得死死的裹胸,勾出深深的痕迹。
“你干嘛。”余想有些迟钝地挡住。
“哪里没看过。”把她的手拿开,陈禹让替她解开后面的扣子,雪地之上果然被踩出了红色的痕迹,甚至有些发紫。
呼吸沉了些,但手上没有其他动作,只替余想套上了他的短袖,恰好盖到她的大腿。束缚被解开,余想后知后觉地舒服了些,顺着枕头滑下来,嘴巴上却还慢半拍地重复了遍“你干嘛”。
脑子里闪过无聊到爆的对话,陈禹让敛眸:“真醉还是假醉?”
余想皱眉:“我没醉。”
OK,是真的醉了。陈禹让望着那张漂亮的小脸,刚才接吻的时候被染红,此刻还似氤氲着水汽,眼尾湿漉漉的。穿着他的衣服,笔直纤长的腿从衣摆下伸出来,毫无防备地搭在深色床单上。
他喉结滚了滚,忍了几秒,俯身又在她微微红肿的唇上啄了一下,最后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重复了一遍在酒吧的问题:“什么时候学会的喝酒?”
那时余想没回答,听见他的话,直接走掉。这时候喝了酒,变得诚实,难得有些乖巧。
“不知道。”她摇摇头,几秒后,又慢慢补了一句:“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会喝了。”
拇指碾过她的唇,陈禹让低声问:“都和谁喝?”
“自己喝呀。”余想的手又开始不老实,指尖又在他的腹肌打圈。
到现在,陈禹让也分不清余想是想和他上床,还只是想摸他的腹肌。他更用力地把她的手摁住,眸色深沉地锁住她。
余想的眼神有些迷离,下巴忽然被抬起来,被迫和他对上视线。
“我不约炮,不搞一夜情,只和老婆上床。”
陈禹让的虎口慢慢收紧,眸光落在余想的面庞上,“听懂了吗?”
好半天,余想慢慢皱起眉头,不满道:“你话好多。”
…
窗帘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拉上,连月光都进不来了。
余想原本还在生气,慢慢的,被被子和床单的柔软打败,呼吸逐渐变得均匀绵长。
这几年,她经常要吃褪黑素,这样才能睡去。只是梦变得很多。在一片混沌的睡梦中,她隐约听见从浴室方向传来的水声,夹杂着压抑的喘息声。
过了好久,水声终于停下。
今天的梦依旧是无数混乱的片段交织在一起,无数个镜头交叠,诞生出一副未曾经历过的画面。梦里是在林港城的街头,对面的大楼贴着弘正国际的广告,焦牧和冯千阙的录取offer被贴在上面。
梦里的巴士远远离去,车上慢慢的只有她和陈禹让两个人。
巴士到站。坐在身边的陈禹让站了起来。
她想跟着下车,可不知道为什么,身体起不来,只能看着陈禹让越来越远。
好像有人重新站在了床边,她对那个气息太过熟悉,无意识伸出手。
漆黑的卧室里,陈禹让沉默伫立着。目光移到那只悬空的手上,他把自己的手递了出去,将她的手包裹住。
握住了梦里那双手,余想在梦中不安皱起的眉头终于松开。陈禹让蹲了下来,在床边,无声注视着她的睡颜,看见卷翘的睫毛在她眼下投出安静的阴影,听见一声极轻的梦呓从她的唇间逸出。
“陈禹让,不要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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