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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皇后生下嫡子,阖宫欢庆。
满月宴那日,容决不在府中,他去了城西禁军大营视察。
我着人带上贺礼,进宫赴宴。
宫宴结束,我经过御花园正要出宫时,皇后叫住了我。
我转身行礼,恭敬地叫了一声:「皇后娘娘。」
「听闻皇婶有孕多时,我宫中有几张滋补安胎的方子,皇婶不如到我宫中,我也与皇婶说会子话。」
我和皇后并无交集,她在这个时候单独留我,绝不只是简单的说话闲聊。
进了凤仪宫,她将所有人都打发走了,芸角跟在我身后,皇后几次欲言又止。
我让芸角先到外面等我。
屋里只剩下我门两人时,她屈膝向我跪下,言辞恳切,「恳求皇婶助我一臂之力。」
我忙将她拉起来,「皇后娘娘折煞我了,这怎么使得。」
她低声道:「我知道皇婶这些年恨透了皇叔,当初齐大人一事,我和陛下本欲尽全力保下他,可陛下不过是皇叔手里的一个傀儡而已,我夫妇二人在这大楚并无话语权,我是他的发妻,知道他这些年的不易,我只想让他堂堂正正地坐在那个位子上,不受制于人,皇婶若是愿意,事成之后,天高海阔,皇婶也能重获自由了。」
「你需要我怎么做。」我问她。
「皇叔手里有可以调遣整个大楚军队的兵符,那是大楚的命脉,我要让陛下重掌兵权。」
她顿了顿,继续道:「还有一样东西,若能得了此物,皇叔在大楚的一切便能连根拔起。」
「你说的是玄火令?」
她眸中闪过一抹喜色,「皇婶知道此物?」
我神情平淡,「你所说的这两样东西,要想拿到并非易事,容决行事向来警惕,若是被他发现了,以他的性子,我们不会有好下场。若你们安分守己,至少能保全性命,你还愿意如此做吗?」
她眸中闪过一丝坚毅,「我自幼便喜欢的人,怎会忍心看他终日消沉,郁郁不得志。若是牺牲自己能换他手握实权,大展宏图,我心甘情愿。」
我沉默了许久,起身离开时留下一句话:「皇后娘娘一片真心,我相信上天会成全你的。」
12.
出宫时,天已经很晚了,容决在我早一步回府。
看见我时,他蹙了蹙眉,「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你身子不便,又不喜欢这种场合,可以不用去的。」
「这是阖宫欢庆的日子,怎可拂了皇后的面子,席间,皇后见我吃不下东西,便给了我几张滋补安胎的方子,又留我说了会儿话,所以才耽搁到这个时辰。」我解释。
容决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你受累了,往后我会将手中的事儿交给长临和长风,多陪陪你,直到你平安生下孩子。」
我往他身边靠了过去,轻轻依偎在他怀里,「容决,你会一直对我好吗?」
他抬眼看着我,微微愣了一下,「你是我的妻,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我继续哄着他,「那我们以后好好过,我会尝试忘却从前的一切。」
他眼神微动,我知道,只要我稍微主动一些,服个软,容决就会欢喜。
「晚晚,你说的可是真的。」他脸上是藏不住的喜悦。
我靠近他耳边,低声呢喃:「当然。」
那天晚上,他如往常一般,打来热水,轻轻脱去我的鞋袜,将我的脚置于热水中。
替我擦脚的时候,他抬眼看着我,眼底一阵笑意:「我只希望我们的儿子将来不要像我一样,给自己的女人洗脚,太没出息。」
我轻轻在盆中一跺,水溅了他一身。
「容决,我还怀着你的孩子,你连给我洗个脚都不愿意了。」
他没生气,唇角的笑容逐渐加深:「我甘之如饴。」
容决说到做到,那日之后,他陪在我身边的时间多了起来。
在我的苦苦央求下,他终于同意带我去密室里看看。
密室里很大,透不进一丝光,却在诸多烛火的映衬下明亮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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