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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正泛起不来。
闻遥早期兴致不高,又懒得发脾气,抱着胸问他:“怎么,要让我拉你起来吗?”
神情冷漠、举止大爷。
陈正泛想,去他大爷的。
可他想了想,没敢说出口,硬着头皮自己爬起来了,认命地去洗了把脸清醒清醒。
醒得不太开心的闻遥脸色总很厌倦。
她搞不懂她在郁闷什么。
段思远给她绑马尾,把散碎的发丝束起,用月亮装饰的头绳扎好,被扎辫子?的闻遥同学乖得不行。
段思远绕了三圈头绳:“紧吗?”
闻遥额前有毛茸茸的碎发,不需要特意留碎发也活力元气,漂亮的很阳光。
什么紧吗?
闻遥仰着脸看身侧的段思远。
她这?样过于像个小朋友。
段思远松了松她的辫子?:“有扯到头皮吗?”
原来是问这?个。
闻遥摇了摇头:“不扯,挺好的。”
只是她许多年?来没被人扎过辫子?了,感?觉…很新鲜,还有点控制不住的心痒痒。
白书研刚去世的那段时?间,姚朦担心自己的女儿适应不了,请了假陪在女儿身边,送她早期上学,给她整理书包和扎辫子?。
白书研扎头发很温柔熟练,而且一点都不痛。
这?么一对比,姚朦就是个莽夫,梳一把漏一把,还能扯得头皮疼,扎得紧绷绷的。
闻遥摸了摸自己的发辫,心弦总在乱,慌得站起身,催正好从厕所门出来的陈正泛走?。
要走?了才舍不得,又软软的问:“那远远,我们…下?午见?”
段思远眼眸温和纵容:“好,下?午见。”
闻遥一笑,又跟病床上被他们吵醒的翁桥说:“那…再见了,翁桥?”
其实闻遥也不知道和翁桥有没有再见的机会,但是…道别不可能说再也不见呀!
而且翁桥是病患。
闻遥犹豫了一会儿,支支吾吾说:“祝你…天天开心、早日出院。”
少年?唇色发白,倚在床头,似乎有点诧异和自己不对付的女生还会跟自己道别,听见后尾的祝福,忽然?想笑,释怀了似的:“嗯,再见。”
所有人都…只祝他早日康复。
段思远送他们下?楼。
翁桥的目光送至三个人连片衣角都看不见了才转头去看窗外,方才段思远给他拉开了窗帘,阳光很和缓。
时?间真的还很早很早。
翁桥准备翻个身再继续睡会儿。
忽然?想起段思远说过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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