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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老毕反应比我快多了。一个健步蹿到桌边,抓起个小笼包就往嘴里猛旋。
“小心烫死你个逼养的,慢着点。”
我不可思议的又瞥了眼女孩,同时拿肩膀轻轻撞了两下老毕暗暗提醒。
这小半个月被我和老毕“混熟”的冤种不计其数,她是唯二如此大方的横主,保不齐里头有什么猫腻。
“我吃饱了,再见。”
胡乱琢磨的过程中,那女孩已经起身,拿餐巾纸擦摸几下嘴角,随后微微一笑离桌而去。
“郭哥,美女请客昂,我俩没钱!”
狐疑归狐疑,但该不要脸时候,我能坚决的豁的出去,生怕她不结账,我连忙朝包子铺老板大声吆喝一嗓子。
实事求是的讲,我这句话大可不必,小半个月来,老板郭哥已经不止一次目睹过我和老毕不要脸的骚操作,早已经见怪不怪。
女孩无所谓的轻哼一声,直接摸出张百元大票。
当两碗散发豆香的奶白浆子端到我俩面前时,那女孩早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我这才正儿八经确定,对方居然真的请了我俩。
“姐们属实够意思!”
我由衷念叨一句,没人能理解又冷又饿的上了一通宵网,此时吃笼肉包子、喝碗热豆浆的含金量。
“看着没樊龙,100啊!紫梦妹妹真有钱,也不知道有对象没,不行我吃点亏,钓钓她得了。”
老毕贱嗖嗖的吧唧两下嘴巴。
“快别毕哧了,吃完饭上哪?要不还是你家睡?”
我不耐烦的打断。
对于这种吃白食的机缘,我深知可遇不可求,一年里碰上一次都属于祖坟冒青烟。
“等会儿,我想想啊…”
老毕像路边野摊那帮打着“科学送子、逢凶化吉”的老神棍一样摆弄起十根粗短的小指头,随即点点脑袋道:“没问题,今天我奶上医院,我爸肯定得陪护,家里没人。”
半小时后,我和老毕晃晃悠悠的回家。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打死我都不信,有人回自己家居然需要爬墙头、翻窗台。
说是家,其实就是间四十来平的胡同房,中间用块布帘子隔开,分做主卧和次卧。
“你家干啥的兄弟?”
躺在“次卧”用一张木板垫几块砖头搭建起的小床上,我使劲用屁股抻了两下,确保不会塌方,小床则不堪重负的发出“咯吱咯吱”的细响。
“我爸搁星雨网吧对面的商场里卖衣服,我妈裁边、补裤子,你呢樊龙?”
老毕挤到我旁边,双手枕着胳膊回答。
其实我和老毕满打满算认识也就半个多月,之所以能玩到一起,主要是臭味相投,都属于网瘾少年,其次就是特么穷,令人发指的穷!
当然男孩子之间交情往往就是如此纯粹,你给我递支烟,我送你瓶水,可能咱俩就莫名其妙变成了哥们兄弟。
很多时候,我俩其实不是去上通宵,更多是捡机器、蹭网,半夜搁网吧瞎转悠,看到谁睡着了或者着急走没来及退卡,就名正言顺的据为己有。
现在听着可能觉得不可思议,可在那个年代,类似我们这种卡拉米,几乎每个网吧都多如牛毛。
“我…”
我犹豫几秒,叹了口气苦笑:“我没家,别絮叨了昂,困!”
“困个屌毛,樊龙你几岁呀?咱俩谁管谁叫哥?”
老毕不安分的又嘟囔一句。
“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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