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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衡:“……”
玉衡一口急气顶到头来,险些骂他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模样,什么胡词亦敢乱用。
又不是身娇体软的大姑娘,用得着他玉衡费心勾引,还搞出个三十六计?
玉衡吸气,强忍道:“不早了,休息吧。”
殷冥道:“荡检逾闲,急不可耐。”
玉衡实在忍不住,张嘴就要顶他:“你……”说人话。
急怒间,玉衡下意识提出几分灵力劈他,灵脉陡然剧震,把他疼清醒了。
本欲脱口之话戛然而停。
玉衡想起来了。
这是殷冥。
如今的麒麟帝,一根手指便能捻死他。
什么玉衡仙君,不过个灵脉具断的废人。
那人道:“嗯?”
“陛下说的对……”玉衡往揪住自己衣襟的方向死贴,“陛下喜欢么?”
殷冥骤然松手,用力拍他一掌,若非后头还有殷渊,已将他甩到床下。
“滚。”
“不嘛……”
玉衡演劲上来,正要顺着话恶心人,殷渊拉住他的手。
“爹爹,睡吧。”
“嗯……”
玉衡老脸一红,后头骚话咽进肚里。
殷渊攥着玉衡的手摸到要躺的枕头,稚童乖巧,玉衡再未摸到其他乱七八糟。
等三人躺下,殷渊夹在二人中间,脱了个干净,光着腚道:“父王和爹爹……不脱衣么?”
玉衡:“不必。”
麒麟帝:“不必。”
殷渊毕竟年岁小,躺下没多久,呼吸便沉了。
玉衡倦极,却睡不着,他胸口沉闷,想咳却又不敢,睁眼熬到三更,殷渊踢了被褥,玉衡摸索着要给他盖上,却正好碰到殷冥冰喳喳的手。
玉衡猛遽而抽手,心下通通狂跳。
也是,这是他殷冥的儿子,哄睡提被本就是他该做的,他一个外人何苦费心。
玉衡躺着,微难喘息,他本想趁两人睡下,偷溜出去缓上口气,看来还要再忍忍。
又过半晌,玉衡越发难受,原还能鼻腔吸气,不知何时,成了张嘴喘息。
玉衡无声喘了有那么会儿,更加难挨,喉口似是塞了什么东西,堵的他气息不畅,脑袋都不清楚。
玉衡转了个身,掩住嘴,又觉得身上痒得厉害,抓又不敢,咳也不行,脑中一顿,昏过去了。
……
玉衡一场大梦,回了仙藤老林。
那回,殷冥掏了林中的灵鹤窝。
鹤蛋乃是仙品,一颗可长数十年灵修,整整一窝,全被他磕碎吞了。
那灵鹤同玉衡仙君林中相处,已有百年,偶得闲时,玉衡也骑它去外头转转,勉强算是他半个座下。
这日,灵鹤忽就发了疯,呱呱乱叫,当着玉衡,奔着棵树,撞死了。
玉衡傻了,下巴险些惊掉。
后才从红菱嘴里知道,还有殷冥这么一出。
红菱道:“那灵鹤卵离它孵化,也就三日。大鹅出去寻口吃食,回来就剩一地骨头渣子,壳都没剩,这谁受得了?”
玉衡仙君怒火中烧,把殷冥揪出来,狠狠揍了一顿。
玉衡抽的手都痛了,问殷冥知不知错。
殷冥一双眼睛深如寒涧,冷冷地道:“何错之有?”
玉衡怒道:“你盗杀人子,暴虐恣睢,乃是错一。”
“钉嘴铁舌,不知悔改,乃是错二……”
殷冥开口道:“弱肉强食,天道自然,你亦非三餐儒素,那套仁义道德,谬词烂调,莫塞给我。”
“你师兄我从不吃毛蛋!”玉衡气急,“林中受教百年,你仍对生命毫无敬畏!”
殷冥抬眼,眼中污浊:“我敬畏它,谁又来敬畏我?”
“败者本就该被踩在脚下,我为何要敬畏弱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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