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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观之上,一片粉海之中,久不见灵虚子前来叫阵,花月宫主空骂许久,仿佛跳梁小丑似的,再难克制嗔怒,将掌上的葫芦抛定于粉瘴内,那葫芦嘴里喷出个足有拳头大的金丸。
一见此丸,在阵内诸多木顶之上,鬼将们个个雀跃,舞刀弄枪,吆吆喝喝。
那金丸似在呼应吆喝一般,在大阵之中绕飞三圈,忽的当空一变,现出个神将,只见他曲颈鹄首,一副人身,两侧生就一对亮闪羽翅爪,从头到身真是雪一般白。
这神将虚立阵中,披素袍,擐金甲,法目似电,神威如狱。
“吉鹄山玉碟洞,护法神鹄大将在此,尔等还不速降!”
神鹄大将声如洪钟,在山间久久回荡,见此处还是无人回应,鹄首一扭,见到宫主眼色,气势骤升,张开翅爪,掐诀在前,念咒启阵。
百多根巨木在粉瘴云海下沉,一点点向下顶出,一位位鬼将化入巨木,蓄力于其中,令根根巨木似张弓待发之矢。
“落!”
一声令下,鬼将齐齐发力,巨木如离弦之箭,轰声不绝,根根射下鹤观,覆盖主殿群、丹房、鼓楼、斋堂、寮房等等,殃及周遭十里之地。
巨木射落之后,整个鹤观主体已然不存,钟鼓哐啷滚地,股股浓尘飞荡,飘峰过岗,只留下观里观外一个个的洞口,将此处地界变成麻子脸似的。
大阵之内,宫主煞气冲面,转头看向蚩神子。
“鹤观已破,此人仍不出现,定是有闻我等名声,当起了缩头乌龟。”
蚩神子盯着底下已是废墟的鹤观,说道:“破伐庙观,乃死仇尔。这下子若不逼他出手,将此事定论,办成一桩铁案,日后定然会遭受无穷报复。”
蚩神子的意思很明显,正所谓打人不打脸,你花月宫主毁人庙观,这下子是解气了,可是给他留下祸端。
千幻法师有感气氛僵凝,于是出面说道:“诸位可有感应到那小福地中的几股炁机,俱是藏而不露,料想灵虚子必在其中,咱们一道会会,必不使蚩神子落入事后麻烦之中。”
“你放心。”
花月宫主煞面微缓,整个一力担之的模样,“既然我应此斗法,必然帮你处理手尾,不使遗祸于你。”
闻得此言,蚩神子忧愁尽消一般,由心说道:“我信得过宫主。”
见蚩神子对她深信不疑,花月宫主心情略好,瞥了一眼鹤观废墟,心念一动,恶意萌生,神鹄大将立马有感,悬于鹤观之上,盘膝念咒。
那些麻子似的孔洞里,“咚”“咚”声响动,一下又一下的,如重锤击鼓,整个鹤观废墟都在震动,摇抖不止,大量浮尘震起,不多时山石大面积开裂,地坡坍塌,整个夷为平地。
半空的悬阵之内,粉瘴云海之中,修士们个个心有戚戚,面上还在维持镇定,卖力的叫好助威。
千幻法师眉头一皱,这杀人不过头点地,便是他这南海散真也不会如此落人面皮,难道花月宫主是被七情闭了心窍,昏了元神,才有此如此举动。
他刚准备提点宫主一二,就见百丈金光刺来,双眼一酸,连忙闭上,耳中有闻娇声惊喝:“畜生大胆,敢坏太平山观庙,罪大恶极,打死不论。”
喝声过后,面感热风,忙将元神外放,只见漫漫热沙同阵中桃瘴搅和一处,一头灿金巨物在阵里上下冲撞,抓人便嚼。
千幻法师没关心那些散流修士,见蚩神子已是幻遁于蜃幻灵境之中,心里顿时一定,这蚩神子已被他列入将来谋划之中,轻易不容有失。
再瞧那灿金巨影,一对金翅大张,转瞬间抓扯下一片血肉,湿肠筋肉漫空洒下。
阵中修士急催邪术,忙抛法器,齐往金翅巨影身上招呼,巨影全不在乎,任由邪术打在身上,便好似水泼风洒一般,没见其身半点损伤。
金翅巨影杀得兴起,神鹄大将斜刺里冲杀过来,斗在一处,不分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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