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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忘记了，私立医院宽敞明亮的走廊可以容纳五个彪形大汉并排走还有余量，他和厉晏泽又不是在角落里，挡住了前面，还有空荡荡的后面。

就在周洛洛蹲在轮椅后面瑟瑟发抖的时候，突然就感觉自己的头顶被轻轻拍了一下。

他怔了怔，下意识回眸，然后就对上了楚司承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眸。

心跳在这一刻似乎停了一下，周洛洛脚下一软，差一点就直接坐到了地上。

“你……不能……法治……”

他想要说些什么，可是人在极度紧张下根本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不过楚司承也知道，对方是在拿法治社会这四个字压他。

可是……

“法治社会保护的是人，而你，是吗？”

“！！！”

周洛洛瞪大了双眼，外面的天空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彻底阴暗了下来。

他竭力让自己冷静了下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不是人了？！就因为我的心声吗？但那又不是我能控——”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楚司承直接打断了周洛洛的话。

他伸手缓缓掰开了周洛洛紧紧抓着轮椅的手，指尖随后落在扶手上，一个用力，厉晏泽就转过身来。

作为目前三个人中唯一一个普通人来说，此时的厉晏泽真的很懵。

他看了眼跌落在地上的周洛洛，又抬头看向楚司承，疑惑道：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他们之前不还在纠结爱不爱的问题呢。

怎么突然就转到探究灵异事件频道了？

楚司承并没有直接回答厉晏泽的问题，而是垂眸看向一旁神情慌乱的周洛洛，挑眉道：

“想让我告诉他吗？”

“不——”

周洛洛本能开口拒绝。

但楚司承这个人最大的性格特点就是叛逆，别人越不想要他干什么，他就偏要干什么。

于是，在周洛洛惊恐的眼神中，只见楚司承对他微微一笑，随即转头对着厉晏泽道：

“你不知道吧，你旁边这位朋友是重生过一次的人，上一次他并没有在这个时候回国，而是在国外一直浪到没钱才想起来国内还有你这么个备胎。”

“他想把你当成ATM机，只可惜当时你已经爱上宋乐安了，他想要陷害宋乐安把你抢回去，但没能成功，最后被你扔到国外活生生饿死了。”

楚司承看着厉晏泽越来越震惊的目光，顿了顿，又继续说道：

“但是他不甘心啊，所以重生回来第一件事就是趁你还没爱上宋乐安的时候回国，利用自己莫名其妙的心声能力开始无休止地陷害宋乐安，以至于你们现在走到了这种地步。”

“……”

厉晏泽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了。

好一会儿，他才理清思路，重新组织语言道：

“所以，你的意思是，他是死过一次的人了？”

厉晏泽伸手指了指周洛洛。

楚司承点头：“嗯。”

“上辈子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你腿好了之后。”

“那上辈子，我和宋乐安……”

“完全的HappyEnding。”

楚司承说着，顿了下，又补充了一句，

“但是你别多想，这一次，就算没有周洛洛，我也不会和你在一起。”

周洛洛的出现确实是影响了世界线，但是如果厉晏泽本身没有问题，这个世界也绝对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快要崩塌的地步。

一个烂人，不能因为旁边有比他更烂的人，就会变成一个好人。

他依旧是一个烂人。

“……”

厉晏泽一言不发，只沉默地看向周洛洛。

他的目光，很像上一世将周洛洛扔回国外时，最后看向对方的那一眼。

冰冷，漠视，再无一丝儿时的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