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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为子奔波（第1页）

“唔……”

终于，寇望沉吟着发声。

“大将军的意思是，大将军的公子想要统摄北境之兵？”

“是……”

李怀义点点头。

但实际上李星染的原话并不是这样的，可李怀义在与李星染几番交谈之后便理解了李星染的想法，而李星染的诉求若是用简短的一句话来概括，那便是李怀义口中所说的“统摄北境之兵”……

“嗯……”

寇望低头沉吟着，一时没有答复。

“两年前小儿已经筋骨强健之时，我便有意将他送到军营中历练，我特意为他挑选了北境三州的其中之一，当时是他自己要去最为偏远，最为寒凉，最为艰辛的云州城……”

“一晃儿两年都过去了！”李怀义接着说道：“我是统兵之人，星儿在云州搞出来的动静我也都能看在眼里，而且我也全然没有偏袒自己的儿子的意思……”

“星儿久居北境，对于那里的情况比我们要了解很多，所以这次我还是继续征求星儿的看法，结果他最后还是告诉我愿意北上去练兵……”

李怀义向寇望简短的说了一下来龙去脉。

哈哈哈——

寇望忽然拂须笑出声来，“大将军偏看老夫了，我绝没有质问大将军这其中原因的意思……我只是在想……我在想……”

李怀义满眼期待的等着寇望开口。

“好吧！”寇望咽了一口口水，随后接着说道：“这北境虽然疆界广阔，但毕竟地处极北苦寒之地，城池也不过区区三座，前往北境之中练兵真的能有所成效吗，这是其一。”

“关于这个，我也想过！”李怀义说道：“北境三州因为气候原因，广袤的土地都无法有人生存，但饶是如此，剩下的绝大部分疆域也还总是有人迹……各个山林之间，各个镇子上……城池是只有三座，可我朝的百姓却远远不止三州之人那么一点数量……”

“但我总觉得此事难度颇大，困于种种因素，几乎是个不得成的计划！”李怀义接着说道：“所以星儿第一次向我提起的时候，我几乎直接是义正词严的拒绝，可谁想到星儿这孩子性子拗，竟然连夜离家出走，北上去那北境之中……”

“啊？”

寇望惊得几乎快要坐起身子来。

“据说是因为那北境之中有一个驿卒长，他对于北境之中可练兵抱有与星儿一样的态度，星儿离家北上与此人一番长谈之后便还是心有不甘，于是再一次回来想要说服我……”

“星儿这孩子，从小就有自己的主张，当初选择北上云州便完全是他自己的主意，而这次北境练兵的事情，星儿也沉吟思索了一年多的光景！”李怀义接着说道：“所以我愿意相信星儿的见解……”

“好……”

寇望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既然这第一个问题解决了，我们再来说第二个问题！”

“自古以来，当兵吃粮，当兵拿饷！”寇望接着说道：“北境练兵，粮草军饷将从何而来？”

“嗨！”李怀义摆摆手，“这也正是这个问题的棘手之处！”

“北境三州分而治之是先帝留下来的规矩！这项规矩运行了这么多年了从来没有出过什么乱子，这足以说明这项规矩的可行性！”李怀义接着说道：“北境三州各收粮草赋税，各养兵马，但这样也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北境三州处于极北，周围并没有很强大的外患来让北境保持警惕，于是北境三州的军力比起南边几个重城来说，简直是不值一提！”

“可那毕竟是三个州每年的积蓄啊！”李怀义接着说道：“我就不信他们每个州就只能养那区区一点儿人马？”

“星儿的意思是想要统摄北境之兵，但在我看来要想统摄北境之兵，有一个很重要的前提那就是统一北境之政！”李怀义说道。

“什么？”寇望震惊不已，“大将军的意思是将北境变成一个整体？”

“我正是这个意思！”李怀义斩钉截铁道。

嘶——

寇望不由自主的倒吸一口凉气，“这可相当于更改先帝留下来的祖制了啊！”

“北境之中，藏兵于民！”

李怀义说道：“这是星儿说给我的原话，生逢乱世，有这样的一股后备力量就在我们的身后，我们却视而不见，这样怎么能行呢……”

“额……”

望着突然慷慨激昂的李怀义，寇望一时沉吟，“大将军可知先帝特意将北境三州分而治之的道理？”

“我当然知道！”李怀义说道：“北境天高地远，又有冰雪加成，朝廷对那里的管控力自然不及其他地方，分设北境三州，三州互相监管，互相掣肘，便能做到北境三州的长治统一！”

“大将军既然知道……”寇望欲言又止，神情稍变。

李怀义望了望寇望的脸色，但紧接着便低下头来。

唉——

李怀义突然长叹一声，神情无尽沮丧。

“老大人……”

李怀义说道：“老大人可知朝廷即将要向汉国用兵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