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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快活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我慢吞吞地拿起一本书挡住自己的大半张脸,今天来监督我的人是云中君,昨天是大司命,前天是东皇,大前天是少司命,我本来每回上课都是在发呆或者补觉的,然而天横帝君一听不高兴了,吩咐手下人看好我,父君的原话是“这废物要是再给我混日子就给我好好收拾她”。
东皇大人求情无效后问道:“……如何收拾公主?”
天横帝君托着下巴似乎在思考,最后摆摆手,“别弄哭就行。”
台上的教习先生压力也很大,本来教的学生非富即贵,一个都得罪不起,平衡好师生关系就很累了,现在倒好,公主殿下上学怎么还带家属啊!
我也很心累,谁知道我爹最近又抽什么风了,云中君和东皇大人是何等人物,让他们轮流来监督我上学真的好吗?
毫无疑问,暴君的想法那是一般人能猜的吗?
我最近吃不好也睡不好,头发大把大把地掉,每天挑灯夜读,是的我爹那狗皇帝说要检查我的功课还要亲自过问我的成绩。
……爹你都放养了我这么多年干嘛突然想体会一下为人父的感觉!
我憔悴地趴在桌子上,上眼皮跟下眼皮打架,想睡又不敢睡,如果今天监督我的人是少司命就好了,少司命姐姐看到我睡觉会默默地替我打掩护,但今天在我身旁的是一向看我不顺眼的云中君。
云中君坐在学堂的后排,偌大的学堂里鸦雀无声,只能听到上方先生的讲课声,云中君这般人物寻常人想见都见不到,没想到沾了公主的光最近这段时日南境重臣轮着在太渊学院现身。
然而没人敢偷看他,他周身的气压实在是太低了,锦袍男子低着头摩挲着自己拇指的扳指,我本来在专心记笔记的,但不知怎的脑袋越来越低,最后和书桌来了个亲密接触。
我梦到小时候过生日爸爸妈妈给我做奶油蛋糕的事了,他们切了很大的一块蛋糕递给我,给我唱生日歌,我一口咬在奶油蛋糕上,然后皱了皱眉,这蛋糕怎么味道怪怪的……
“公主殿下。”我听到一道仿佛在压抑着什么的声音,我从温馨的梦中醒来,被迫迎接冰冷的事实,云中君收回手,男人修长白皙的手指上赫然有几道牙印,他冷声道:“您醒了吗?”
我:“……醒了。”
这不是我咬的吧?不是吧,应该不是吧,肯定不是啦!
以云中君的性情竟然没有在被冒犯的第一时间劈了我,看来的确是对我们皇室忠心耿耿了。
云中君用一贯冷淡又透着傲慢的眼神望着我,“虽然您不学无术,但好歹是皇室的血脉,整日这般浑浑噩噩真是辱没了皇室门楣。大殿下和二殿下早早地就完成了学业,也只有您还在与一群庸才为伍了。”
我:“……”
无辜被骂的“庸才”们:“……”
这个男人的嘴巴毒起来能把我骂哭,除了父君和师尊谁都被他骂过,没想到今日竟然连累了我的同学们被一起骂了。
我垂头丧气地上完了一天的学,完全不敢打瞌睡也不敢开小差,后方一直有人在看我,被迫好好学习了一整天的我疲惫地回到了皇宫。
然后被领到了父君的寝殿。
天横帝君躺在榻上很不知人间疾苦地问我:“虞曦,学得怎么样啊?”
我心累道:“……还行。”
天横帝君叫人偶侍女把我的功课拿过来给他看,暴君翻开第一页,蓦地大笑。
我瞪他一眼,笑什么笑,我都认真完成了的。
天横帝君支着下颔笑:“从前给你找名师你都想尽千方百计地偷懒,看来还是没有好好逼一把,你看,这成果不就挺好的。”
他看着蔫头蔫脑的我,把我招到跟前,懒懒地命令道:“给我念书。”
我:“父君,您让侍女来念吧,我才散学……”
过了一会儿,我不情不愿地抱着本书坐在他的床前,天横帝君又失眠了,他经常睡不好觉,一睡不好就折磨别人,为此我特意去翻阅典籍想查查修为高的人都需要睡眠吗,得到了否定的答案。
——所以说爹你明明可以不用睡觉干嘛一定要跟自己过不去呢!
我暂时不想承认他可能是学我的,他午睡也是学我的。
我给他念了会儿书,悄悄地看了他眼,天横帝君眼皮微阖,不知道睡没睡着,我默默离他远了点。
好热。
我把外衣脱了下来,念了没一会儿又脱了件衣服。
怎么这么热,我纳闷了会,腊月才刚刚过去啊,而且南境气候一直是冬暖夏凉的,只要不怕死就十分适合养老和旅游,据我所知虞舟就在致力于开发南境旅游业。
我偷瞄了眼父君见他没反应于是把鞋袜也脱了下来,我拿出风伯送的扇子给自己扇风,衣裙都被汗浸湿了,我把裙子往上方挽,露出半截小腿,但还是热得不行。
好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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