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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梅塔的反问,琥珀选择沉默。
回到房间,窗户边一只鸟跳来跳去,见到她后振翅冲来。
一封信掉在她手中。
天蒙蒙亮时,琥珀披了斗篷,戴了兜帽,腿上绑刀。
离开城堡前,她去了趟湖泊,想看看满嘴不详谶言的老人,想从他那知道更多。
雾气缭绕湖泊,隐约可见湖面,除了灰白的鸟粪,稀薄的鲜红在水中悬浮。
老人跪在湖边,浮肿的双手捂紧嘴,血沿着手臂淌到水里。老人唔唔痛叫着,他的舌头被割下,掉在水边。
琥珀冲过去,画了个治愈魔咒。
“陛下不喜欢有人多嘴多舌。”有人从浓雾中走出。
琥珀认得他,他是国王身边的侍卫费尔森,他沉重锋利的巨剑让人发怵,他的话语像在给她警告。
她太大意了,她的一举一动可能都被人监视着。
琥珀甩手而去,拳头攥紧,她真想把城堡里的人都杀了,一群疯子。
穿过山丘的崎岖小路,深入城区的层楼迭榭,琥珀最终在一栋灯火通明的建筑前停步。屋门紧闭,从半掩的窗户里传来模糊的喧嚣,乐声混杂人声。
走进屋内,琥珀穿梭拥挤的大厅,躲过醉醺醺的酒鬼、托满酒杯的侍应生和没来得及清扫的腌臜物,直奔楼上的房间。
一进房间,琥珀被抱了个满怀。她推开伊莱亚斯,摘下兜帽,在圆桌前坐下,纳西递给她一杯热茶,她咕噜一下喝光了。
琥珀注意到纳西胸前佩了块徽章,灿金的星月图样。
“这是议院授予的神谕官徽章。”纳西注意到她的目光,抚过那块徽章,“那么我们来交换一下各自获得的信息。”
琥珀简单讲述了自己这几天的所见所闻。
“我确实在议院看到了梅塔,现在议院实行怀柔政策,想拉拢撒丁身边的人。撒丁看似落魄,但统治王国多年,争权夺利的手段不会少。一定要多加小心。”纳西说:
“还有,议院现在对新城生命树枯竭的调查取得很大进展,你必须做好应对的准备。”
“没关系,”伊莱亚斯笑得狡黠,“必要的话,我会向议院提交证据,让梅塔全权担责,他作为国王的首相,应对的办法肯定很多。”
纳西思索了一番,说:“如果能拿到国王权杖,就能调遣国王的军队,也算是一种保障,毕竟议院对此也有所忌惮。”
如果真到那个时候,梅塔顶了所有黑锅,国王会动用手下的军队出面保他吗;又或者,这会成为国王与议院两相交战的借口。
聊到日上中天,琥珀婉拒伊莱亚斯让她留宿的邀请,戴好兜帽,将自己的脸捂得严严实实,走到了大街上。她怀疑整座无烬城都布满议院或是国王的眼线。
不着急回到城堡,她特意绕了几条路,想感应到生命树的魔力最浓郁的地方,不知不觉间行至议院附近,越靠近那栋金光闪闪的宏伟建筑,周遭越发寂静。
视线随意扫荡左右的商铺,看向一间糖果铺时,琥珀顿时定住,喃喃道:“他怎么在这里……”
悄悄蹭到那间糖果铺,她拨弄木盒里包装好的糖果,假装在挑选,小声质问旁边的人:“你在这里干什么!”
“巧克力焦糖。”一天昼打开铁盒盖,把糖递给她。
不,她问的不是这个。琥珀气得咬紧牙关,牙齿咯咯打架。
“你应该在学院,而不是这个鬼地方,我说过你要好好待在学院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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