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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云州点头笑道:“多谢胡大人提醒,我会尽快的。”
目的达成,胡潜也没多留,站起身道:“天色已晚,胡某明日还要回京,就不打扰了,陈大人、陶大人,再会!”
陈云州本想送他。
但却被胡潜阻止:“陈大人,心意胡某领了,但人多眼杂,您请留步!”
“好,祝大人一路平安。”
陈云州停下脚步笑道。
目送胡潜清瘦的背影消失在夜幕中,陈云州和陶建华才转身回府衙。
陶建华说:“大人打算拿下冲州和榆州吗?”
这两个州府在定州、仁州以西,也是偏远之地。目前归属于朝廷,但驻军并不多。
陈云州之所以一直没对这两个州府动手,一是因为庆川发展得太快,地盘不少,不用急着去抢这两个地方,二来他也是不想太过激怒朝廷。
为啥龚鑫这么遭朝廷恨。
朝廷一直派重兵攻打他?
还不是因为他占的都是江南这等富庶的地方,而且他早早称帝,挑战嘉衡帝的权威,朝廷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相较之下,朝廷对他和葛镇江的打压力度要轻得多。
但现在胡潜都把条件挑明了,而且他们庆川军也休整得差不多了,是该将这两州收入囊中了。
陈云州点点头说:“过完年,我给林将军写封信吧,这事就交给他了。”
这两个州都只有几千普通卫兵,要拿下来太容易了,让在仁州的林钦怀派一部分兵力出去就足够了。
陶建华也知道朝廷那点常规的卫兵抵不了事,便揭过这茬,提起了过年的事。
腊月二十九,胡潜带着人离开了庆川,赶回京城。
回去没有来的时候那么赶,但他一路上还是没怎么休息,从早到晚一直在赶路,若错过了城镇,就借宿在村民家或是野外露宿。
十天后,他到达了平州,见到了驻守在平州的禁军统领甄卫,知道了田州战事失利的消息。
龚鑫买了大批火、药回去,然后制了一批木头做的箱子,一旦遇到大军攻城,城下大量朝廷大军集中在一起时,他们就将木头箱子点燃用绳子放下去。
落地时,箱子刚好燃到里面,引爆火、药。
此外,他们还在城外埋了一批火、药,然后将藏在陶瓷管里的引线埋在地下,牵入城中,等朝廷大军进击时,再点燃引线,打朝廷一个措手不及。
这法子虽粗糙,但有效,每次爆、炸都会造成几十上百人的伤亡,而且还会严重地打击朝廷大军的士气。
在损伤几千人之后,朝廷大军只得暂时退兵。
甄卫好奇地问:“龚鑫已经用了不少火、药,胡大人知道他们具体买了多少吗?”
胡潜苦笑:“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但几千斤应该是有的。”
“这么多!”
甄卫有些诧异,低喃道,“那他们很可能还有库存,这下麻烦了。”
胡潜摇摇头叹息,没再说话。
第二日,他继续启程。
在正月十七这天,胡潜终于回到了京城。
戈箫的消息非常灵通,胡潜刚回去衣服都没来得及换,他就派人来请胡潜了。
胡夫人看着瘦了一大圈的丈夫,很是心疼:“你才刚回来,连口热饭都没吃,他就又派人来了。我去打发了他,你洗个澡,吃了饭,好好睡一觉再说。”
胡潜拉住她:“这段时间有劳夫人了。我去吧,他圣宠正隆,不宜得罪。”
胡夫人抱怨:“这一去,又不知道得几个时辰,你身体吃得消吗?”
胡潜张臂换上衣服,笑道:“没事,等这桩事了了,我就陪你回乡种指甲花,你不是想种大片的指甲花吗?乡下地方大,随便咱们种。”
胡夫人嗔了他一眼,眼中含泪:“都二十几年前的事了,你还拿出来说。我啊,现在不盼别的,就盼咱们一家平平安安的。”
胡潜握了握她的手:“这些年让夫人担心了,放心吧,这种日子很快就要到头了。”
胡夫人满是担忧地将胡潜送出了门。
京城果然如陈云州说的那样下起了大雪,白莹莹的一片,一出门,大片大片的雪花就飘了下来,仿佛要将这人间的污浊一扫而尽。
胡潜冒着大雪,深一脚浅一脚地出了门,坐上马车。
半个时辰后,车子到了戈箫的府邸。
候在门口的管家将胡潜领去了书房:“这段时间天气冷,我家大人的病又犯了,身体不大好,不然我家老爷定是要亲自登门拜访胡大人的。”
对于只要有事戈箫就身体不好,胡潜已习以为常了。
可能是因为心里已经有了决断,这一刻,他心里意外的平静,再也没了往日的不忿。
“胡大人,到了,请。”
管家推开了书房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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