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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蝉衣若有所思:“我明年三月前可以。”
她生辰在三月初,家中那时会派人来接,她需得在那时间回来。
徐青天沉默片刻。
明年二月底,他要参加春闱:“我只有除夕到二月上旬,且要约在江南。”
这个时间已是极限。
燕鹤本没有应约的意思,见他们这般认真思量,拒绝的话竟也说不出口,良久后,道:“那就依着徐公子的时间。”
顶多一月光景,就当是最后的告别。
云广白嘶了声,不耐的看着徐青天:“就不能再往后挪挪?”
按这个时间,他过完除夕就得动身,父亲可能会要打断他的腿。
徐青天坚定摇头:“不能。”
那个时间都是紧凑出来的,就算外祖父能替他周旋,也最晚二月初十就要连夜赶路前往玉京。
“云公子可是不方便?”
姜蝉衣托着腮,问道。
云广白咬咬牙:“方便!”
就再挨打也是偷跑出来回去之后再挨,届时再请妹妹求求情,腿应是断不了的。
“那就说好了。”
姜蝉衣笑着,眼睛亮晶晶的:“我们明年……具体何时在何处相见?”
徐青天立刻道:“不如就锦城,醉星楼?”
三人不解的看向他,徐青天面不改色朝燕鹤眨眨眼:“我想再吃一次醉星楼的菜。”
几人对此倒也没有异议。
“至于时间……”
徐青天问几人:“离锦城最远的是谁?”
姜蝉衣离锦城最近,快马加鞭也就几日,玉京至少都要十日,然燕鹤正要开口,就听云广白道:“我最快一月十五前到。”
边关到锦城,路上还得不停换马,才能十五日赶到锦城。
“那就一月十五?”徐青天:“正好一起过个小年。”
姜蝉衣点头:“行。”
燕鹤也无异议。
一场约定就这么定下了,离别的气息好像都随之淡化不少。
“那还要喝吗?”
云广白:“喝啊,说好不醉不归的,今儿谁都不能从这里站着出去!”
云少侠豪情万丈,今儿目的灌醉每一个人,桌子上的酒很快就见了底。
姜蝉衣遂起身抱出几坛酒:“这都是沈师弟昨夜给我搬来的,诸位尽管敞开喝,酒管够。”
燕鹤见她面颊红霞愈浓,正想说什么就见云广白已经开了酒往每人面前放一坛,并放下豪言:“我绝对不是第一个倒下的。”
若是平时徐青天姜蝉衣或许不会接他的茬,但现在二人都已开始犯晕,立刻就被激起了好胜心。
“别废话,手底下见真章!”
徐青天一拍桌子站起身:“我们玩行酒令。”
姜蝉衣抱着酒坛子,踩在凳子上:“来啊,除了师弟,还没人能喝过我的!”
燕鹤先是看了眼对面的姜蝉衣,而后抬手扶了把旁边晃晃悠悠的徐青天:“徐公子小心。”
徐青天朝他摆摆手,有些不满:“我们如今也算出生入死的兄弟了,再这么喊是不是有些生疏?”
“对,说的有理。”
姜蝉衣将酒坛子重重放在桌上:“你们以后不必一口一个姜姑娘叫我,叫我名字就成。”
燕鹤微微皱眉,他很清楚叫姑娘的名字于理不合,可却不由自主的在心底默念。
姜蝉衣,蝉衣……
“我字敏砚。”徐青天:“敏锐的敏,墨砚的砚,你们可如此唤我。”
他发誓,字绝对是真的。
云广白接着道:“我还没及冠,没有字,你们叫我名字罢。”
燕鹤见几人都已经醉的差不多了,几经犹豫后在他们的注视下,终是道:“我字君梧。”
他没说谎,只将那两个字的声音放的极低,随后不等他们追问就道:“你们也可直接唤我名字。”
虽然没听清,但听他这话几人都没再追问下去。
又过半个时辰,姜蝉衣拿出来的酒也已经见了底,徐青天早已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云广白抱着一个空坛子嘴里念着继续喝,眼睛却已经闭上了。
姜蝉衣戳了戳他,吐字不清:“起来,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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