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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韵连忙抹了眼角,勉强勾着唇角,看向老人家,只是身旁的纪寒萧一直没有什么动作,直到老爷子抬了下手,他像是有了反应一般,走上前,站在他的床头。
“您想说什么?”纪寒萧问。
老爷子看着他,张着嘴动了动,直说了两个字,说完就闭上了眼睛,紧跟着仪器里传来的滴滴滴滴的声音。
“爸,爸!”纪跃山痛苦地哀嚎出声来。
程如意紧紧地抱着老太太。
司韵心脏狠狠地发着紧,很难受,连呼吸都变得很困难,但她知道这种时候,站在她跟前的人,比她更难受,司韵伸手握住了他的手。
纪寒萧没动,只是看着病床上,熟睡的老人,他的嘴角是上扬的,他是心满意足地离开人世的,可即便如此。
至亲离世,终究还是给活下来的人带来了无尽的伤痛。
医生快步入内,纪家的人退开,在抢救了几分钟后,医生宣布了死亡。
纪家的一代枭雄,彻底结束了他的一生。
司韵一直没找到机会跟纪寒萧说话,医生宣布纪老爷子死亡之后,他比任何人都要忙碌,纪家的丧礼不可能是那种简简单单的,更多的是带着骚动的,就如同古代的帝王驾崩,总有一些人蠢蠢欲动,想要从纪家的产业里剥离,自立门户。
纪跃山在家操办着丧事,纪寒萧却不见人影。
“他要做一些事,一些让那些人来这吊唁不能放肆的事。”纪老太太告诉她。
司韵不太明白,但丧礼的第一天,确实就有人来了,灵堂上,就想要划清界限,结果纪寒萧拿着一份文件出现,丢在了他的身上。
司韵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但那个满脸横肉的男人看完后,神色巨变,连忙跪在了灵堂上,疯狂抽自己的耳光子,骂自己不是人,并且将自己名下所有的权利直接交还到主家来……
因为这个人的例子,后面虽然还有,但更多的人是隔岸观火了,没有任何的骚动。
七日后,纪老爷子下葬,很平静地结束了这场葬礼。
这大概是最好的结果。
可,是吗?
不是。
至少对于司韵来说,很糟糕,因为从老爷子离世到现在,纪寒萧几乎每天都还是会出现在灵堂守一会,守完就去处理事物,这七天都如此,可这七天啊,他却没有落下一滴眼泪,司韵总想说点什么时候,他只是拍了拍她的额头。
“没事。”
说完就走了。
丧礼尘埃落定后,纪老太太也累得心力交瘁,卧床不起,纪跃山程如意也搬回了老宅,在一旁照顾着,只有纪寒萧,还在忙,他似乎停不下来,司韵处于很被动地待在纪家。
她,有种感觉,纪寒萧在硬撑,又或者说,他在回避自己。
这绝不是她想要的,也不是纪跃山他们想看到的。
这就如同暴风雨前的平静,让他们想起了二十年前,他一直沉默后,突然忘记了一切。
而现在,
还会再重来一次吗?
每个人试图都想要沟通,却都被回避了。
到最后。
司韵干脆收拾东西,回家了。
再待下去,与她而言,也没有意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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