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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了默,楚予深又问:“那你会担心吗?”
云疏笑了笑,道:“我不用担心,薛覃奕家里的事情本来就该他去操心,如果他处理不好的话,我就不跟他谈了。”
听到云疏的回答后,楚予深安静了下来,等再想开口问些什么的时候,云疏却停下了脚步,说:“好了,你在这等着就好,他很快过来取。”
楚予深不明白云疏口中的“他”是谁,但云疏没有解释,只是朝他笑笑,并摆了摆手:“我先回去了,他们还没结束。”
望着云疏往回走的背影,楚予深回过头,站在餐厅的大门外,亮眼的路灯在不远处尽职尽责地发着光,楚予深这才注意到,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
雨并不大,雨丝像针线般细细密密的落下来,再被夜风刮得微微倾斜,楚予深默默看着,慢慢地抬起脚,一阶一阶地走下了楼梯。
等最后一阶阶梯走完,彻底离开了餐厅下的屋檐,本该落到身上的雨丝却没有落下来。
醉酒后的大脑反应实在迟钝,楚予深在原地安静不动地站了三秒,而后听见和记忆中一样的低沉好听的嗓音:“怎么想淋雨了?”
心脏因为这一句话,又或者只是因为这道独特的、熟悉的声音而产生了一阵无法控制的颤栗,楚予深偏转过头,在不太明晰的视线中,看见顾闻序黑夜般的一双眼。
第章“他吻了我”
一时间有些头昏脑胀,楚予深直直地望着眼前的人,甚至有些分不清是回忆还是现实。
眼中的世界是模糊的,眼前人的轮廓是不清晰的,楚予深轻轻晃了晃脑袋,终于在混沌的思绪中想起来,顾闻序是说过杀青时会来接他的。
雨继续下着,细长的雨丝砸在伞面,发出很轻微的沙沙声,不远的马路上有车辆呼啸而过,擦过湿透的地面留下闷沉的尾音,路上行人很少,这一刻很安静。
楚予深很缓慢的眨了一下双眼,说:“没有要淋雨,要回酒店。”
顾闻序凝着楚予深,眸底情绪晦涩不明,朝一边偏了下头,才道:“车在那边。”
醉酒实在是楚予深的二十多年人生中一项格外新奇的体验,所带来的生理排斥反应比之只是嗅闻到酒精的气息要严重许多,腹部一阵阵绞痛,脑袋和身体却是飘忽的,就像整个人踩在了一朵轻薄的云上。
顺着顾闻序的视线望过去一眼,看见马路边几乎隐匿在黑夜中的黑车,楚予深缓缓地点了下头,边迈步过去边开口:“噢…好。”
脚步却变得更加不稳当了,在顾闻序出现之前,楚予深还可以一个人稳稳的走下阶梯,顾闻序出现之后,整个身体就都变得虚浮了。
楚予深自己却没有发现这一点,只是慢慢地一步一步走着,感受着顾闻序配合着他的节奏跟着,听着伞面上的沙沙声,而后身体不受控制的晃了晃。
顾闻序反应很快,迅速地伸手扶住了楚予深。有力的手掌搭在了楚予深的手肘之下,楚予深觉得自己身上像火烧一般灼热,可现在明明是下着雨的凉夜。
反手抓住顾闻序的小臂,楚予深半阖着眼,本能地朝顾闻序靠近了一些,在不怎么大的一把伞下,两人肩膀不时挨蹭,呼吸交织着呼吸。
“我有点…难受。”另一只手按了按腹部,楚予深轻声说。
顾闻序偏头看向楚予深,脚下的步子加快一些,道:“先上车。”
司机刘炜已经在车下等着了,见到两人过来后打开了后座的车门,顾闻序护着楚予深上车,而后合伞、关车门。
“找家药店买解酒药。”顾闻序道。
刘炜发动引擎,点头应下。
没人再开口,车内安静下来,耳边雨滴落下的声音依旧不绝,顾闻序望向已经微微蜷起了身子的楚予深,眼眸渐深。
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楚予深将脆弱的一面毫不掩饰地展现在他面前。
叹了口气,顾闻序伸出手掌,安抚性地拍了怕楚予深的肩背,而后又浅浅地为他按了按绞痛的肠胃。
一下一下的揉着按着,两三分钟后,感受到楚予深紧绷的肌肉逐渐放松了下来,顾闻序侧头看去,楚予深的神情也已经缓和了许多。
“下次不用再喝。”顾闻序沉声道,“没有人会为难你。”
楚予深没有说话,也没有其他什么反应,只是静静地靠着车座,闭上了眼。
顾闻序于是不再开口,侧目凝视着楚予深安静的侧脸,目光久久地定在楚予深脸侧的红晕上,揉按的动作不停。
几分钟后,车子停了下来,刘炜开门下车,没一会儿就走了回来,关上车门后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了顾闻序。
“顾总,这是解酒药,吃两片就好。”
顾闻序伸手接过,刘炜又将一杯水递过来:“这是问店员要的温水。”
“嗯”了一声,顾闻序指尖撩开楚予深垂在额角的碎发,轻声唤道:“楚予深。”
没有得到反应,顾闻序又耐心地叫了几遍,终于将人叫醒。
对上楚予深一瞬茫然清澈的双眼,顾闻序动作滞了两秒,敛眸藏住眼中的情绪,将两颗解酒药递上前,低声道:“吃了药再睡。”
楚予深却没有动作,盯着顾闻序看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地将药就着温水吞下。
顾闻序到这个时候才终于稍稍放下心来,道:“继续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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