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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五百一十二章 红与白命运的审判（第2页）

“…求神王，求神王饶我一命！…伊泽尔愿做您的猎犬，做您的抬辇的轿夫！只求您饶过我，饶过小人！！…”

这一刻，伊泽尔求饶的声音之大，姿态之低，不仅让联盟的贵族们惊诧，也让众多尚武的勇士嗤笑。面对神灵占卜的死亡，这种不荣誉的表现，真是让山峦家族的先祖蒙羞！

“...”

听到这样的求饶，修洛特手中放缓，微不可查的看了眼神王阿维特。神王嘴角扬起，冷笑着恍若未闻。这一刻，他俯视着伊泽尔，俯视着匍匐在地、名誉尽失的荣耀贵族，就像一位真正高坐的神灵，没有任何的表态。

修洛特心中明了，手中的占卜，也终于到了尾声。然而，就在他最终宣判之前，伊泽尔的下一句绝望祈求，却让在场的贵族们噤声，让神王的眼神闪动。

“主神见证！主神见证！我伊泽尔，愿献出山峦家族一半的封地！…我发誓！就连剩下的一半封地，我也愿意接受联盟中央派出的官吏，前来管辖！…”

“嗯？！…”

神王阿维特面无表情。在众多大贵族望来的目光前，他只是冷漠的摇了摇头，如此回应道。

“这是主神的审判，一切都由主神的旨意来决断！与我无关…”

“不！不…”

听到这一句冰冷的回应，伊泽尔终于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彻底瘫软成了泥巴。可祭坛前的修洛特，却眼神一闪，悄然变化了手中的葵草。好一会后，他终于得到了占卜结果，面无表情的公正宣判道。

“占卜得二，兑卦，对应为泽，处以血刑！献祭肢体，由神王决定！…”

“噢？！…”

神王阿维特显出诧异，看了眼修洛特，又看向伊泽尔的所在。只见这位壮年的山峦族长猛然如鳟鱼般挺起，然后又“噗通”跪倒在地，向神王叩首。他鼻涕眼泪混成一片，磕头如同捣葱，甚至磕破了额头！

“啊！主神仁慈！主神仁慈！….神王至高！神王至高！…我愿献出一半封地，让联盟的官吏代管！…”

神王阿维特沉吟不语，看了看磕头的伊泽尔，又看了圈低头沉默的大贵族们。足足半刻钟后，他才嘴角扬起，淡笑道。

“主神有雷霆的一面，也有仁慈的一面！既然这么多次的审判，祂只启示了这一次血刑，只给了这一次可能的生路…那就是主神要让伊泽尔活下去！既然如此，那就献祭伊泽尔一根手指！…”

“啊！叩谢神王！谢神王！伊泽尔一定为您效死…呃！呃！！…”

黑曜石的匕首挥斩而下，圣火的燃烧中多了焦糊。伊泽尔又一次瘫倒在地，痛苦的眼泪与血滴一同流淌。而上首的神王嘴角带笑，如同仁慈般宣告道。

“伊泽尔，你这次领军战败，放走了一千多萨波特克精锐，罪责之大，必须严惩！主神虽然免去了你的死刑，但我必须对你的罪责，进行进行公正的惩处…”

“作为神王，我主持的是公正！联盟中央不需要，你献上什么封地。之前被处死的大贵族，我也会由他们的子嗣们，均分所有封地，而不是交给联盟王室…奖赏军功，惩处溃逃，一切都要按照神灵的公正来判！…”

说到这，阿维特顿了顿，沉吟片刻后，才盯着努力挤出感激的伊泽尔，继续宣判。

“从山峦家族的武士中，抽出五百精锐，补入断发禁卫！对，就交给绿松石新任的那个营，替他把折损补满！…”

“山峦家族减封三成！由联盟中央的官吏，先详细检地核实所有的特洛坎邦田亩，再选择减封的位置！至于减封出的田亩，就以联盟中央的名义，分给这五百加入断发禁卫的山峦武士！”

“最后，伊泽尔，许你戴罪立功！山峦军团余部，三千五百武士作为先锋，向西进军，直到米斯特克山河城下！”

听到这一系列看似慷慨的王令，伊泽尔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就连失去手指的痛苦，都比不过他心中的疼痛。

剥夺五百精锐，就等于拿走了山峦家族最强大的战力。而先由联盟中央检地，再进行减封，实际上与派出官吏管辖，根本没什么区别！而三千五百人作为先锋，直到山河城下，这是彻底把他们当炮灰啊！…

“嗯？伊泽尔？”

“是！是！”

伊泽尔强忍着痛，面露深深的苦涩。随即，这苦涩像是淡去的墨，很快消失不见，变成了挤出的感激涕零。他用力再磕了三个头，握拳在左胸的心口，如同誓言般，沙哑的喊出声来。

“遵从您，至高的…神王！伊泽尔…愿为您…效死！…”

“嗯！…”

神王阿维特点点头，嘴角是淡淡的笑。他环顾噤若寒蝉的众多贵族，又一次品尝到，这位于神山之颠、决断天下的畅快！随后，他站起身，一指西方的山峦，发出最后的王令。

“主神庇佑！留五千王室军团，驻守云山城与蛇腰寨，戒备瓦哈卡的萨波特克诸部！…”

“其余大军，五日后启程！向西两百里，直到山河城下！…”

“五月的雨季到来前，我要彻底攻陷山河城，用山河大酋长云尘的脑袋，用一众云中神裔的鲜活，献祭给至高的主神！…”

“是！至高的神王！…”

岁末的凶日至此终结，新的一年，又以神灵的名义，在残酷的杀伐中掀开篇章。五日后，南征东路大军拔营西去，离开停驻了两年多的云山城。而只要三路南征大军围攻，攻陷了最后的山河城，那延续数百上千年的米斯特克联盟，也就将彻底的宣告灭亡！~~